大殿之上,琰武帝惊赞一声,浑浊的眸子凛凛闪光,面上满是追忆,再看雍国公,亦是一般无二,不过更多几分自得,
“这老东西!倒叫他得意上了!”
琰武帝暗里笑骂一声,心下却是十分快慰,似他这般风中枯叶,见了往昔之景自是眷恋不已,心头微动,笑着对众人道:
“诸位爱卿,可知宣武伯用的是什么招式啊?”
众文武看的如痴如醉,听过问询,悄悄对视一眼,那水溶倒是蠢蠢欲动,不过被太子抢了先,
“禀皇爷爷,宣武伯用的是回马三锏!”
,!
“不错!就是回马三锏!”
琰武帝一甩龙袍,倏然长叹,
“想昔年,朕在军中演武,以选先锋大将,彼时还是世子的西宁郡王武艺超群,一条马槊打的三军无一人敢战,眼见就要拿下大印之际,一百户小将杀出,放言只要三招就能得胜,西宁郡王自是不信,策马杀来,那小将不迎反躲,本以为他是怕了,不想一招反手锏就将西宁郡王长槊震飞,又一记当头锏将其兜鍪卸下,而后双锏突刺将其打落下马。”
说到这儿,琰武帝瞧了眼雍国公,见他面不改色,又是道:
“西宁郡王本是不服,欲要再比,朕出面将其斥退,问那小将,
‘尔之勇可冠三军,然克敌制胜只逞匹夫之勇是万万不可!’
那小将答是熟读兵书,胸有韬略,朕不信,又言:
‘量你一介百户,又有何克敌制胜的法子?姑且妄言!’
谁料那小将说朕以比武来定先锋大将,是为鲁莽轻敌之举,必为贼军伏击,朕心下大怒,却也爱这小将武艺,便又问他,
‘倘若真有那一日,尔又该如何?’
那小将却是不卑不亢,答道:
‘就用末将方才那三招!’
朕自然不信,却也不多问,只与其打了个赌,若真有那么一日,他用这三招救了朕,朕便许他马上封侯,太子,你可知后来如何?”
“这……”
太子微愣,暗暗瞧了眼自家老师,见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当下明白过来,朗声道:
“后来皇爷爷北征草原,连战连胜,一路追至漠南河,只差十里便可杀至狼居胥山,皇爷爷自觉此战可平漠北,就欲效仿汉之去病,在山上祭天立碑,那知这一路尽是蛮人示敌以弱之计。/r,i?z.h?a¨o¨w+e-n?x?u.e\.¢c~o+m-
是夜,三十万蛮军自三方合围,又有一万骑兵从正面突袭,我天军猝不及防,阵型大乱,中军冲散,龙帐岌岌可危。
这时,那小将匹马双锏杀入重围将皇爷爷救出,却不逃走,反而竖起龙纛,聚拢拱卫大帐的禁军,正面对上那一万骑兵,并战而胜之,此时,小荣国公已然稳住大军,二人配合默契,一个率精骑左右穿插,将蛮人大军打乱,一个步步为营,以步军将蛮军蚕食。
此一战,自午夜杀至第二日未时,直杀得漠南河血橹千里,堆叠的尸体将狼居胥山生生拔高三尺,这一战,可谓一战定乾坤,连那蛮人大汗也被斩落马下。
皇爷爷这时才明白那三招果然是克敌制胜之招,金口玉言,就在马上敕封那小将为一等武侯,又指这三招为回马三锏!”
“正是如此!”
琰武帝拍案而起,一扫全场,最终将目光放在雍国公上,
“后来民间戏言:小将豪言天子笑,回马三锏救真龙,老伙计,而今你这三招被弟子学去,不知他能不能再救一次真龙啊?”
雍国公躬身一礼,淡淡答道:
“而今天下承平,四方臣服,真龙天子岂会再身陷重围,上皇多虑!”
若是别人说这奉承之言,琰武帝少不得要将其训斥一番,可雍国公说这话,他心底十分受用,只笑骂道:
“你啊你,老了老了,反而滑头了!也罢,思之既然用出来这等杀招,恐怕来者绝非善类!”
似是正应琰武帝之言,刘毅回马三锏的第一招却是落了空,后方根本没有一人,
“不好!”
刘毅心头凛,只觉脖颈处杀来一道恶风,可此时他是真的招式用老,双臂被束在了身后,
“玩声东击西这一招!”
刘毅冷冷一哼,眉心三目寒光一凛,却是激射出一道紫芒,直直打在虚空之中,但闻一声闷哼,一道身影忽得倒飞而出。
“是藏在异空间里吗……”
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