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既不能让连镜心动，还能吓退不少不自量力的人，竹青这才不想让他死在这里。

至于连镜，则是和阳絮商量起来另一件事。

“因为我养的小蛇？”连镜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目光澄澈，让阳絮忍不住叹了口气。

阳絮习惯性地坐在连镜身侧，她一向依恋着这个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但她们从小被迫分开，所以不知道连镜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直到那天……名为系统的东西闯入她的世界，她一边从系统口中套话，一边步步为营，这才知道一直和自己密信联系的……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她原本还想事成之后杀了那掌握自己秘密的人，没想到，这世上的事情竟然如此巧合，让她觉得心悸。

“妖族派人跟我们商量了，要不给他们生个孩子，让他们培养成下一任妖王，要不他们就会和我们宣战。”阳絮并没有感受到那些妖怪有什么恶意，又或许是妖怪和人类表达的方式不一样，所以阳絮还是想让连镜做决定。

“唔……真是难办呢。”连镜喝了口茶，“国家本就算不得河清海晏，在跟妖族有纷争的话……”

“要不……”

“镜镜想要孩子吗？”

轿辇的帘子被小蛇推开，它刚进来就幻化成了人类青年的模样，白发纪要，让连镜有一瞬间的恍惚。

“怎么突然找过来了？”连镜没有正面回答。

“父亲要挟我……所以必须回去一趟，”泈律拿过连镜眼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接着说：“我怕你孤单，给你留了个小玩意。”

连镜看泈律一边说一边取出两颗蛋，形状颜色差不了多少，只是有一颗明显比另一个小很多。连镜戳了戳较小的蛋，它就顺势落入了连镜的怀中。

“她很喜欢你。”泈律收起另外一颗，跟连镜做了最后的告别。

“我很快就会回来。”

“这是什么？”阳絮觉得莫名其妙，蛋有什么好玩的，饿了做个炒饭吃吗？

连镜只是眨了眨眼，蝶翼般的睫毛让阳絮晃了神，她好像听见连镜说：“这是我的女儿。”

史书有云，大昀天启五年，女皇连镜被天帝赐女，从蛋中孵化，女皇爱不释手，赐名连夙。大昀天启20年，连夙品行检修，孝顺勤勉，被立为太女，万民敬仰。

“我的女儿是下一任皇帝，”连镜当时看着年纪不大的连夙，声音不重不缓，“再下一任皇帝也只能是你的女儿……”

“成百上千年后，君主可为男可为女，甚至可为世间任何一个有才德的人。”

“但是现在，只能是我，你，你的女儿，女儿的女儿……”

“你明白吗？”

连夙看着连镜的眼睛，点了点头，刚刚抢过来的位置，若是这么轻易地再让回去，她们只会被反噬地更甚。

“爸爸，你去哪？”泈律带回去的小家夥成长得很快，仅仅几个月就能化形为人类幼童。

“京都。”

大昀的首都，诞生了第一代女帝连镜的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