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老板透过窗户静静地凝视着这个雪中的身影,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自从他的妻子在火灾中丧生后,他便成了这样。
乌斯镇并不大,镇上的居民们大多彼此相识。酒馆老板自然也与他认识,若是回到三年前,他们或许还能互称一声朋友。然而,这三年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却让那份原本深厚的友谊渐渐消磨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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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里,中年男子常常在酒馆借酒消愁,醉酒后的他情绪失控,不知在这里打过多少次架,砸坏了多少瓶珍贵的美酒以及桌椅。尽管每次清醒过来,他都会主动前来赔偿损失,但长此以往,谁还敢踏进这家酒馆。毕竟,没有人愿意在喝酒放松的时候遭遇突如其来的暴力冲突。
如今的中年男子,就如同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不定时炸弹,让人避之不及。酒馆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他能够早日从失去妻子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
考虑再三后,酒馆老板推开门,朝着中年男子喊了一声:“我每天会在后门的窗户里给你留一杯啤酒,如果实在是想喝,就去后面自己喝。”说完也不管中年男子是否听见便关上了门,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冬日的时光总是显得格外漫长,仿佛永无尽头一般。而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度日如年。曾经那个终日沉醉于酒馆、以酒为伴的他,如今因为被酒馆禁止接待,喝酒的次数骤然减少了许多。随着酒精摄入量的降低,他那原本混沌不清的头脑逐渐清醒过来,但这样的变化却并未给他带来多少喜悦。
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未曾踏入公司一步了,尽管公司方面一直不断地催促着他回去工作,然而考虑到他目前所处的状况,始终不敢采取过于激烈强硬的手段。可即便如此,长时间的旷工终究不是办法,毕竟公司可不是慈善机构,不可能无限制地容忍下去。于是,经过一番商讨之后,公司决定派遣专人前来与这位中年男子好好谈一谈。
自那场无情的大火将他的房屋烧成一片废墟之后,他就被迫在那片被烧焦的土地上,重新搭建起了一座简陋至极的屋子——说是屋子,其实倒更像是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窝棚罢了。这座所谓的“屋子”内部空间狭小逼仄,几乎可以称之为一个小型仓库。各式各样杂乱无章的物品堆满了各个角落,唯一缺少的便是能够带来温暖的火焰。真难以想象,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尤其是寒冷刺骨的冬季,他究竟是如何在这样艰苦恶劣的环境下苦苦支撑熬过来的?
特派员站在这冰冷刺骨的屋子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被寒冷所侵蚀。他紧紧裹住自己加厚的外套,但那微弱的温暖根本无法抵御屋内的寒气。就连开口说话时,从嘴里呼出的气息也瞬间化作一团团白色的雾气,在空中弥漫开来。
“我说……咱们能不能换个暖和点儿的地方聊聊啊?”特派员忍不住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搓动着自己那双已经被冻得通红的双手,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给自己带来哪怕只是一丝丝的暖意。
特派员环顾四周,看着这简陋而冰冷的房间,心中越发感到不安。“这里真的太冷了!要是不方便换地方的话,要不这样吧,”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请您去吃点热乎乎的美食,再喝杯香浓的咖啡,怎么样?相信那样会让我们感觉舒适很多,也更有利于交流嘛。”说完这番话后,特派员满怀期待地看向那位中年男子,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积极的回应。
然而,令特派员失望的是,中年男子对于他如此恳切的提议竟然没有丝毫反应。只见那中年男子依旧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破旧的棉被,只露出一张脸来。他用一种冷漠而又迷茫的眼神注视着特派员,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似的。
“朋友,我知道你的情况,公司也知道。这样,我这里有个合同,公司之前收购了一个灯塔,在分罗恩海峡东侧的群岛上。那里需要一个看守灯塔的人。你现在的情况想必自己也清楚,如果能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对你来说也是个好事情。那里没有人认识你,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只要你想,你可以一辈子都待在那里。工作轻松,工资高昂,最关键的是,那个工作只有你一个人,你可以认为那是一场磨炼,用来赎清你的罪过。”特派员已经冻得什么话都说了,他不管别的,只想让中年男子把合同签了,然后他赶快离开这里。
当“赎罪”这个词传入中年男子耳中的时候,一直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