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心见他不悦,轻柔道:“怎么会,景行从小最听话了,他现在只是长大了想去外面闯闯,等闯够了自然就回来了。”
叶天川顾忌着有外人在,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时间越来越晚,三个人坐在饭桌上,一分一秒等着,时针都指到八点,也不见叶景行的人影。
程曼频频往门口的方向看,不管看几次,都没有人进来。
叶天川这会儿的脸比墨还黑,一团怒火在胸腔里窝着。
程曼见气氛不对,招呼道:“景行可能有事耽搁了吧,要不我们先吃。”
啪——
一只色彩艳丽的珐琅彩瓷碗被摔在地上碎成尸体。
叶天川怒火中烧,“你还替他说话!我看他这几年翅膀越发硬了,想离开叶家,想自立门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张秋心歉意地看看程曼,安抚道:“天川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他家,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他怎么可能想离开我们。”
话音刚落,正好大门被推开,叶景行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秋心指挥佣人把摔坏的碗赶紧打扫了,起身拉着他来饭桌坐下,“你怎么才回来啊,都这么晚了。”
“路上堵车。”
叶景行像没事人一样,也像没看到那个多出来的女人。
他拿起筷子,旁若无人吃起来。
见他毫不在意,一点歉意都没有的样子,叶天川血压直接爆表。
他拍掉叶景行的饭碗,“你还好意思吃!”
慢条斯理擦擦嘴角,叶景行偏头看向那位自诩他父亲的人,目光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是你叫我回来吃饭,怎么,不能吃?”
两张相似的面孔,两道冰冷的视线,明明有着最直接的血缘关系,一碰面总是像仇人一样。
“我叫你回来不是让你装大爷!我警告你,你舅舅那边都给你安排好了,以后他的位子要你继承,你趁早收心给我回来!”
“继承。”叶景行冷笑,“大清都亡了,他的位子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的,我不是那块料,你也别想着拴住我,祸从口出,我劝你少说不该说的。”
针锋对麦芒,父子俩谁也不让谁,父亲讨不到好,儿子也没舒坦多少。
张秋心看看丈夫又看看儿子,着急得不知该帮谁说话。
没想到坐在一旁的程曼倒是先开了口。
“你好,你是叶景行吧,我叫程曼,是程司长的女儿,很高兴认识你。”
她大大方方朝叶景行伸出一只手,笑得张扬。
这会儿,叶景行才把目光分给她一点,只是看到她的瞬间,有那么点的恍惚。
第一次见何止的那晚,她也是这个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