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角的缝隙钻进去,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孩子们的脚踝,吓得星遥尖叫着往床单另一头钻。
小苏甜笑得直不起腰,床单像朵盛开的白莲花,在甲板上滚来滚去,把夹子都震掉了两个。
靳修冷靠在桅杆上擦青铜锁链,链节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他看着孩子们笑,嘴角的弧度慢慢柔和,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在院子里晒床单,他和妹妹就躲在里面数透过布眼的光斑。
妹妹总说那些光斑是天上掉下来的星星。
小苏甜举着自己刚粘好的玻璃瓶跑过来,瓶身还粘着未干的胶水:“爸爸你看,像不像陆叔叔的玉佩?”
玻璃瓶里的海灵晶在阳光下闪着光,真有几分玉佩的温润模样,引得靳修冷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掌心沾了点胶水的黏腻。
晚饭前,大家在甲板上摆了张长木桌,桌腿垫着几块碎木板才勉强放平。
顾源安做的烤鱼焦了边,黑乎乎的像块炭,徐静的土豆泥忘了放牛奶,有点咸,王安琪的曲奇烤得太硬,咬起来“咯吱”响,可没人在乎这些。
星遥抢着用小勺子给安之喂鱼肉,鱼刺挑得干干净净,安之的嘴角沾着鱼籽,像颗颗小小的黄珍珠;
小苏甜帮徐明远剥虾壳,老人的手抖得厉害,虾壳总粘在虾肉上;
陆渊把自己碗里的柠檬片夹起来,泡进靳修冷的冰水里,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像风铃在唱歌。
天黑后,甲板上点起两盏煤油灯,玻璃罩上还留着上次航行时的油污。
徐明远坐在孩子们中间,手里转着个磨得光滑的椰壳,给他们讲自己年轻时的趣事。
“说有次在南海捕鱼,渔网捞上来只会发光的水母,像盏活灯笼,把船舱照得亮堂堂的,我们就借着它的光补渔网,省了半盒火柴。”
星遥听得眼睛发亮,小辫子随着点头的动作左右摇晃,突然指着海面:“比水母更亮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