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办法排除屋里的勾造。
那小洋楼有一处暗门,直通往后山的一处地洞里,应该是早就留好的逃生暗门。
曹茳还是跑了,张亦帆带人包抄的时候,他竟先一步带着两名手下从暗门跑了。
等他们发现暗门的时候,人早跑不见了踪影。
但他们还是从小洋楼里搜出十几斤违禁品,那一堆摞在一起看的直让人头皮发麻,这要是流往市场,不知要害得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这些都是后来林与霄跟她说的,周歧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林与霄来了两回。
周歧出院这天,张亦帆也过来了,还给他带了礼物,一直夸周歧聪明理智,小小年纪就知道给人留暗号,大大缩短了救缓时间,一番寒暄过后,庄如渏便带着人回了b市。
“左手能使吗?要不我喂你?”
周歧把吊着石膏的右手挪了挪,才舒服的叹了口气,手里有点痒,但挠不到。
“不用,我能吃。”
“好吧。”
周歧左手拿着勺子,正卖力地捞着一根菜心,眼看就要成功,那根菜心似乎有它自己的想法,哧溜一下又掉回了盘子里,周歧顿了一下,又伸手继续捞,俨然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
如此这般四五次后,周歧静了两秒,果断选择放弃那根已经有了自己思想的菜心,然后若无其事在旁边的盘子里挖了一勺胡萝卜玉米粒。
下一秒,那根菜心就送到了他嘴边。
“张嘴。”
周歧一楞,窘迫地把那根菜叼进嘴里。
庄如渏微微笑着,“还想吃啥?”
周歧嚼着菜心,半响道:“鱼。”
不一会,小半碗剔了鱼刺的白嫩鱼肉放到了他手边。
“谢谢。”
一顿饭在半喂半吃中度过,周歧显然第一次接受这种待遇,一时竟生出些不好意思来。
“你还记得张馀吗?”庄如渏一边洗碗,一边问在擦桌子的周歧。
半响,周歧才嗯一声。
庄如渏当时冲进去的时候,张馀就站在门边准备开门,她看见那张跟小时候相似的脸,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这是哪号人物。
不过庄如渏来不及震惊为什么他也会在那里,因为下一秒她就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周歧占据了所有目光。
两个成年男人正对着他拳打脚踢,就跟打着一个没有生命的沙包,不管不顾,不知轻重。
过后才慢慢反应过来,张馀居然也在,也就是说,周歧15岁时这条剧情线,大家都没逃过去,他们两个人以不同的立场,到底还是遇上了。
“他认出你了吗?”
“嗯,他跟他们一夥的。”
“你们....聊了什么?”
“没什么。”周歧把抹布放好,去了客厅,“他说我运气好,遇到了你。”
周歧望着电视机出神了一会,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他变了好多,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庄如渏说:“人都是会变的。”
“你就没变,你一直对我很好。”
庄如渏笑了笑:“那当然,你是我的家人啊。”
周歧目光闪烁了一会,半天低声说道:“那天我以为我要死了,心里其实是有些怕的,因为我还没来得及长大,我对自己说过,我以后要挣很多钱,以后我养你。”
庄如渏望着他那发亮的眼,真诚道:“谢谢你,小歧。”
谢谢你,陪着她走过这兵荒马乱的五年。
周歧落下了一个月的课,再去学校时,手还打着石膏。
学校也有责任,好好的一个学生跟他们出去一趟,被绑走了还不报警,回来一身伤,也有看管失职的责任,最后协商免了周歧的学杂费,一直到初中毕业。
已经快六月了,等过了暑假,周歧才正式升初三。
在这之前,毕竟落了一个月的课程,右手又一度握不了笔,以至于在初二下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周歧右手吊着石膏,用那只完好的左手,交了一打狗爬字的试卷,成功被别人夺走了年级第一的宝座。
他拿着成绩单回来,独自郁闷了好几天。
庄如渏偷偷笑了他好几回,而周歧发现她在笑话他,怒气匆匆地瞪了她一眼,眼里全是哀怨。
这副奶凶的软萌样让庄如渏笑的更甜了。
她看着那篇狗爬字的作文,上面的字迹已经迈的六亲不认,每个字各有千秋下又透着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