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你是自愿的,我当然祝福你。赤炎皇帝对你的心思我们早已看的出来,你嫁给他,他必然不会亏待你的。”
“可我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你们,若若也到了嫁人的年纪,若是有如意郎君……”
“小姐……”若若眼中含泪,呜呜呜哭了起来。
洛清秋见状叹息道:“姐姐放心,若若与我的妹妹无异,这些事情全部交给我就行,姐姐安心嫁去赤炎便是。”
“小姐,若若也想与你一同去赤炎。”若若抓着无忧的衣袖,心痛说到。
无忧忍着泪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道:“若若,你不要任性。你难道还能跟小姐一辈子吗?而且你也知道白将军和卫将军还在这边,我一走,他们身边就没有人照顾了,我还希望你留在这边,替我做他们的女儿,可好?”
若若本欲反驳,可听到白将军和卫将军,只好忍着自己想与无忧一同离开的冲动,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几人又坐在一起聊了许久,哭作一团,得知无忧要以公主的身份从皇宫中出嫁,不能相送之时,更是难受。
直至天色暗淡下来,无忧才从洛府离开,洛清秋和若若站在门口目送她二人,无忧想着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他们,实在是不舍,可又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挪不动脚步,强忍着离开了这里,和李嘉仪一同回了府上。
沐浴更衣后,无忧将诏书拿出来打开,看着上面的封赏,李嘉仪靠过来,指着一行字说道:“赐封无忧公主。我记得赤炎皇帝的女儿不是也叫无忧公主么?”
“是啊,不知道李非鸿怎么想的。”
“果然是要做国母的人,都直呼皇上的名字了。”李嘉仪调侃道。
“行了,你快别取笑我了。”无忧将诏书合上,苦笑道。
李嘉仪看着她说:“不过赤炎现在有两个无忧公主了,却没一个是真正的无忧。这么想来,那赤炎皇帝还真是可怜。”
“有什么可怜的,他与相凝,夫妻和睦,还有女儿。相凝来此,也是为了帮我。”无忧叹气道:“我死那日,叶行之会被从天牢中换出来,你就带他远离京城,去江南,或者哪里都好,告诉他我已嫁去赤炎,让他不要来找我,自己好好生活。”
“你放心,此后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办妥。”李嘉仪安抚她。
“明日相凝就要来了吧。”无忧叹息。
“是啊,明日她就进京了。”
*
轿撵缓缓从内宫被擡出,乌泱泱的宫人排布两旁,锣鼓声震天响地,仪仗随风乱舞。阳光洒下来,将队伍映在宫墙上,摇曳生姿。
正对着这一队人马,有两个侍卫羁押着一个穿着陈旧麻布囚服的人,头发披散,手脚带着镣铐,缓步向此处走来。那人经过轿撵时,向车壁看了一眼,可惜被帘子遮挡着,看不清里面的人。只是一瞬间,她便收回了目光,又被侍卫推着,朝远处走去。
队伍还在朝前行进,突然轿撵中传来一个声音:“停一下。”
队伍停了下来,一内官谄媚上前,笑着问道:“无忧公主,有什么吩咐?”
无忧公主撩起帘子,将头探了出来,向后张望片刻,指了指刚刚走过去的罪犯问道:“那是何人?”
那内官依旧笑着说:“那是御前的一个宫女,不小心打翻了茶盏烫到了陛下,陛下赐她死罪呢,就在宫墙内执行。”
“烫到了陛下,确实该死。”
“可不是么。”内官拜了拜说:“公主,该启程了,误了吉时可不好。”
无忧公主将帘子放下说:“启程吧。”队伍又开始向前行进。相凝坐在轿撵中,隐约听见有人说:“公主真是好福气,皇上一赐婚,那赤炎的皇后就死了,您一过去就是皇后,天大的福气啊!”
听见“福气”二字,相凝冷笑一声,看着秀满花纹的内壁,她突然想到自己来京的那一日,从破败的马车中下来,目光对上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位女子,将她认作了男人。
远远传来声音:
唢呐起——
午时到,行刑!
*
我知道那不是她,她在哪里。
她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去追寻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可是没有她我如何能好好活着?你知道她在哪里,你让我见见她。
她确实还活着,可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你见不到她的。好好活着吧,这里才是你的归宿。
既然她不属于这个世界,那我便去她的世界找她。
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