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镇压那黑雾百年，百年后其对于内府和心智的腐蚀性也会降低。但如今已经逸散到凡间战场的“恶”，唯有你这天生剑骨与渡劫修为能破。”

叶问香抿唇，眼帘微微垂下。

“我知道了。”

空气中近乎难以呼吸的压抑感退去，天道离开了。

立在演武台上的叶问香体力不支，一下栽倒在地。

叶问香再次醒来之时，身边的小师妹抓着她的手，哭得双眼像个核桃。

“师姐，我们都明白了。要救那群凡人，师姐你要剔剑骨是不是，还要散去修为是不是？那岂不是连凡人都不如吗呜呜呜，师姐我们不救那群凡人了好不好呜呜呜——”

叶问香微笑，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随后床边的小师妹便香香甜甜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床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只知道，在昆仑山上得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间已经恢覆了平和，甚至边关百姓也给问香仙子建造了仙祠，香火不断。

而她的问香师姐，离开前给她留下了一储物袋的瓶瓶罐罐，熏得连储物袋都是香香的。

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曾经的剑道天才，她每天都香香的师姐。

——叶问香。

许多年后，孔夏叶曾经抱着叶问香的手臂问：“师叔，当年你那么厉害，为什么要选择嫁给当时的景秀帝啊。”

叶问香轻抚着她的头发，声音随回忆飘远。

“我当时刚失了剑骨和修为，成了个体力连普通凡人都不如的人。那时候，我是真的爱过那个会放下身段，和百姓一起吃粳米粥，也会亲自端水帮我洗脚的那位尊贵的太子。”

孔夏叶抿唇不语，她知道，叶问香一定还有话要说。

“其实我们彼此都知道，我爱过他，他也爱过我。不过夏叶你要知道，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保值的东西，任何东西都能让他流逝。”

“猜疑，嫉妒，失落，甚至只是最平常的时间，都会悄悄带走爱意。”

“人永远不可能靠爱意活下去，你要永远把主动权抓在自己的手中。就算那个人是我的儿子，我也要这样说。”

“夏叶，无论到任何时候，一定要牢牢抓住你自己。”

夏夜的昆仑山中传来窸窸窣窣的风吹树叶声，夹杂着孔夏叶的轻声低语。

她问出了隐藏在心中已久的问题：“师叔，当年嫁给景秀帝，您真的没有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吗？”

叶问香微微一笑，眸中眼波似乎能化开当年她剔剑骨丶散修为那天的大雪。

“天道同我说，破局的机缘在百年后。没有修为和剑骨的我，如何能撑得过百年呢？”

孔夏叶双眼微微睁大，不可思议的想法出现在胸中。

“所以师叔你后来成为鬼魂是——”

“嘘——”

丝毫不显老态的叶问香轻轻眨眼：“不然你以为，大景的覆灭怎么会那么顺利，百姓几乎没什么损伤？”

孔夏叶低笑。

哪怕沈浸在爱里，也请不要忘记自己。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