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刘宗敏骇然。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猴 kanshuhou.com
“大人莫忘了,我是钦天监的人。”陈嗣业似笑非笑地说道,“虽然那也只是曾经了。”
原主的记忆力很好,当年观测星象时,他早将各卫所秘藏军械的位置记得一清二楚。
听到陈嗣业说出“曾经”二字,刘宗敏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午被骗了。
“难怪没人通知我……”刘宗敏小声嘀咕着。
不过眼下正蓝旗已然是打到了家门前,他和陈嗣业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况且陈嗣业说自己能够调动索伦部,说明他与索伦部的首领关系必然不简单,若是惹恼了陈嗣业,索伦部转过头攻打他,恐怕刘宗敏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也得丢了。
“那便依你所言,我会让人按照你的安排将火炮放在你说的那些位置上。”
“还请阁下也能将皇太极的正蓝旗打回去。”
陈嗣业轻哼一声:“这是自然。”
他转头刚想离开,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你还有事?”刘宗敏开口问道。
“刘大人,当年您考取仕途,究竟是为了名利享受,还是报效大明呢?”
刘宗敏一时愣在了原地,时间过得如此之久,他也有些记不清自己当初为何考取仕途。
是受到身边之人的影响,还是真的想要实现驰骋疆场的将军梦呢?
五更鸡鸣,陈嗣业揣着调令翻身上马。
刘宗敏站在阶前,忽然低声道:“陈大人,若此战得胜,你我便是大明的功臣,本官绝不会独占这份功劳,甚至还会动用我的关系让你重返朝堂之中,但若是败了……”
“若败了,”陈嗣业扬鞭指向东方渐白的天际,“你我皆无颜面对这城中的百姓,更是历史的罪人。”
等陈嗣业回到索伦部的部落时,他看到部落内多出了不少的伤员,甚至有些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们的女人带着孩子趴在尸体的旁边放声哭泣,嘴里痛骂着乌兰,说什么他为了打仗已经疯了,已经变成了不是人的怪物。
两周前,陈嗣业忽然收到了博木博果尔的猎鹰传信,信上说乌兰囤积了大量的毒草,部落中的很多人已经被狼群所杀。
虽然博木博果尔发现的及时,但是乌兰却开始朝着他们进攻,博木博果尔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大帐内,博木博果尔盯着舆图,突然一拳砸在案上:“乌兰这厮竟在鹰嘴崖喂狼毒草!方圆百里的狼群全疯了,今早咬死我们七个牧羊人!”
陈嗣业解开斗篷,露出肩头渗血的绷带——昨夜返程时,他遭遇三头被毒草激狂的雪狼,斧刃都砍卷了。
“狼群不足惧,倒是皇太极的主力……”他蘸着马奶酒在图上画圈,“乌兰败退后,镶白旗已到黑水河,三日后必过老鹰峡。”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宋玉莲掀帘而入,发髻散乱,怀中抱着昏迷的萍儿:“陈大哥!村里遭狼袭,萍儿为护她娘被咬伤了!”
陈嗣业霍然起身,指尖拂过女儿苍白的小脸。
萍儿衣袖撕裂,腕上伤口泛着诡异的青黑——是狼毒!
“取雄黄、艾草,再宰一匹战马!”陈嗣业卷起自己的袖子,让萍儿躺在座椅上。
“狼毒唯有靠生饮热血才能压制,博木博果尔兄,借你宝刀一用。”
刀光闪过,马颈热血喷涌。
陈嗣业含住一口热血,俯身渡入萍儿口中。
帐内鸦雀无声,唯闻鲜血滴落的嗒嗒声。
陈嗣业一只手搭在萍儿细小的胳膊上,感知着她那微弱的脉搏。
热血缓缓流入萍儿的口腔,随着一口口热血进入,萍儿的脉搏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咳咳……爹。”
萍儿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陈嗣业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萍儿这是在做梦吗?爹你回来了。”
陈嗣业哽咽着握住萍儿的手,滚热的泪水从他的眼角夺眶而出,他将萍儿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
“萍儿别怕,爹在这呢,爹在这呢。”
直到这时,大帐内所有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宋小姐,你先带着萍儿回去,让她先静养几日。”
宋玉莲和萍儿前脚刚一离开大帐,陈嗣业猛地提起刀钉在桌子上。
“乌兰,我誓杀你。”
他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陈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这群狼奴实在是碍事。”博木博果尔越想越气,“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