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嗣业摇了摇头,笑了一声,“若是我真的是什么野怪,现在早就把你给吃了。”
“那可说不准。”
徐婉儿蹦跳着走到前面,像是在跳芭蕾舞。
“要是你真是个野怪,也肯定是个好野怪,不会吃人。”
陈嗣业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来的时候有想过徐婉儿可能会怪一些,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怪,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姑娘。
“看来还是徐老先生把他这个孙女保护的太好了。”
在原身的记忆中,徐婉儿的父母早亡,一直都是徐明华带着这个女孩。
晨雾未散,陈嗣业和徐婉儿步行上山,背篓里塞满了干粮、火折子和几捆麻绳。
徐婉儿背着竹篓蹦跳而来,篓中叮当作响,尽是铜制药杵和分装草药的油纸包。
她今日穿了件靛青短打,袖口用布条扎紧,发髻却歪斜着,一缕碎发贴在汗津津的额角,像是刚与药碾子打了一架。
“其实不瞒你说,我之前瞒着我爷爷偷偷进过山。”徐婉儿笑着说着,忽然从篓底掏出一株枯黄的草根,叶脉间还沾着泥,“这是去年埋在雪下的老山参,书上说这东西可是能吊着一个人的命呢!”
陈嗣业瞥了一眼,手指在参须上一捻,轻蔑地笑了一声:“须子断了三根,药性漏了大半,就这还吊人命呢。”
“啊?!”徐婉儿慌忙松手,差点将参摔在地上,“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连药材这东西都懂了。”
“上山打猎要是分不清毒草和野菜,我怕不是早就给山上的那些畜牲祭五脏庙了。”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声音闷在狐裘领子里,“跟紧些,林子里瘴气重,踩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