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下赵三虎腰间玉佩时,丝绦崩断的脆响惊飞了檐下麻雀。
和田玉沁着血色纹路,背面“盐运使司”四个阴刻小字沾着泥,被他用袖口随意抹去。
徐婉儿别过头,风卷着药渣扑进她松垮的发髻,一缕青丝垂在颈侧,晃得陈嗣业喉结动了动。
昨夜这缕头发还缠在他染血的箭羽上,带着崖底七叶一枝花的辛香。
“天哪,这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啊。”徐婉儿惊叹一声。
陈嗣业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随后像是得了便宜的狼一样看向赵三虎。
“你这玉佩的成色还算不错,姑且先抵押给人家吧。”
赵三虎只感觉心如刀绞,仿佛有一把刀正在割他的肉,割的他直肉疼。
这玉佩何止是价值不菲,甚至可以说是有价无市!放在外面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如今就被陈嗣业直接抢过去了。
不过现在赵三虎担心的还不是这个问题。
“那个……抵押是……什么意思?”赵三虎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然就是字面意思,你还能理解成什么?”陈嗣业顿了顿,“这徐家爷孙虽说现在没什么事,那万一过两天徐老先生因为今日的惊吓,再加上操劳过度一病不起,你们说这笔帐该算在谁的头上?”
赵三虎连忙点头说道:“自然是我们的头上,我们的头上。”
“所以说,这几日先看看徐家爷孙有没有事,若是无事……”
陈嗣业故意拉长了声调,看着赵三虎脸上的表情。
“若是无事?”赵三虎一脸期待,他觉得做人也就该这样了,再进一步就有些过分了。
“若是无事,那便过几日你再赔偿给他们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