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快跪下谢恩!把话事人的位置交出来!还有你们这些不识抬举的东西!想活命的,立刻跪下,效忠尸祖陛下,效忠我阎青云!”
皇甫宣杰嘴角溢血,死死支撑着摇摇欲坠的金色光罩,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诸葛先生!不可!公理若屈从于暴虐,人心若湮灭于强权,我起始议会千年传承,与邪魔外道何异!老朽宁可站着死!”
萧生抹去嘴角血迹,眼神锐利如初,厉声道:“不错!尸祖又如何!想让我们跪着生,做你的走狗?休想!”
董天虎挣扎着抬起头,满脸血污,却咧开嘴,露出染血的牙齿,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诸葛先生!别听这老怪物的!常爷……常爷一定会回来!干他娘的!”
陈豹蜷缩在地,痛苦地抽搐,但眼中那份决绝的火焰并未熄灭。
诸葛蕴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冰冷的尸气,如同刀子般刮过他的肺腑。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所有的悲愤、无力都已沉淀,只剩下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平静和决绝。
他抬起手中的半截凤血剑,剑身黯淡,断口参差,但在这一刻,却被他灌注了全部的意志和残存的力量,隐隐发出一声悲鸣般的颤音。
,!
“尸祖,力量可碎山河,可灭肉身,可摧神魂……”诸葛蕴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古堡中,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但,您碾不碎人心中的一杆秤!”
他猛地将断剑指向常镇山,指向那高高在上的王座,指向王座上那面孤零零的灵牌,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最后的战鼓:
“韦峰兄弟!你看好了!今日,我诸葛蕴,起始议会话事人,纵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亦不负当日选举之诺!不负天下养尸人之托!更不负——常爷所立之公义!”
“此心昭昭!此志不渝!”
话音落下的瞬间,诸葛蕴体内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他那不屈的意志,毫无保留地灌注进手中的半截凤血剑。
嗡——!
那黯淡的断剑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虽然远不如冉凤鸣全盛时期,却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惨烈与决绝,一道凝练到极致的血色剑气,如同燃烧着生命与灵魂的彗星,撕裂粘稠的尸气威压,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刺常镇山心口。
这是诸葛蕴生命中最璀璨、也是最后的一击,不为杀敌,只为明志!
“冥顽不灵,自取灭亡!”阎青云惊怒交加,厉声尖叫。
常镇山眼中那两点幽绿的魂火,终于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不是惊惧,而是一种被蝼蚁挑衅权威的、冰冷的暴怒。
“找死!”
他甚至连手都懒得抬,只是对着那道袭来的血色彗星,冰冷地吐出一个字:
“灭。”
轰——!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凝练的尸祖本源之气,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从常镇山体内轰然爆发!瞬间凝聚成一只覆盖着暗金鳞片、指甲弯曲如钩的枯槁巨手虚影,那巨手带着冻结时空、腐朽万物的恐怖气息,朝着那道血色剑气,狠狠一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如同琉璃破碎的轻响。
那道凝聚了诸葛蕴全部生命与意志的血色剑气,在那尸气巨掌的碾压下,脆弱得如同阳光下的露珠,瞬间溃散、湮灭,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掀起!
反噬之力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瞬间刺入诸葛蕴全身!
“呃……”
诸葛蕴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动作定格,他手中的半截凤血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剑身上最后一丝灵光彻底熄灭,变得如同凡铁。
他身上的中山装寸寸碎裂,露出下面迅速变得灰败、枯萎的皮肤,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股粘稠的、带着内脏碎块的黑血。
他挺直的脊梁,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支撑,缓缓地、缓缓地向后倒去,那双曾经清澈、坚定的眼睛,迅速地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空洞、灰暗,最后凝固成一片死寂的绝望与不甘。只有那微微开合的嘴唇,仿佛还在无声地重复着那四个字:此志…不渝…
“诸葛先生!!!”
皇甫宣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他支撑的金色光罩在巨大的悲痛和反噬下轰然破碎,乌黑的骨珠瞬间崩散,化为齑粉,他老迈的身躯如同被重锤击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仰面栽倒,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
“老匹夫!”萧生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