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帝王绿。”
静静等待暗标清点开标的时候,丁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曾小黎感觉他完全不懂,哑然失笑。
“现在的老坑料越来越少,都已经到了底层,帝王绿原石基本就成了传说,我们这种玉器商有这种料子基本上都是拿来镇店,成品也属于有行无市,想买的买不起,有钱的不想买,就是这么个行市。”
“所以现在紫罗兰大行其道,价格也水涨船高,像刚刚那块木那的白岩沙也属于老料,现在新挖出来的石头很少有这种表皮颜色。”
丁白嗯嗯两声,“那一块最贵,是不是出一个紫罗兰镯子就能回本?”
“当然喽,如果能出镯子,不止回本,那是赚翻了,不过刚才我看了下,表皮没啥表现,顶天搏个种水,想出紫,想都别想。”
曾小黎比丁白这种小白还是懂些门道。
“那你不亏了,我给你换?”
“不用,也没多少,几十万能亏成啥样!”
花钱方面,曾小黎相当大气。
杜子衡好死不死,摇摇晃晃走过来。
刚给丁白踢那一脚还没恢复呢!
在旁边捧着肚子大笑:
“就你们也想撞大运,真他妈笑死我了,”
这厮明显来挑事的。
曾小黎生怕丁白热血上头,死死抱着他的胳膊。
亲密无间的举动更让杜子衡恼火不已。
“曾小黎,你别过分!”
“杜子衡,你算个什么东西。”
有曾学海在远处看着,曾小黎毫不示弱。
她天真地以为,父亲看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哪知道曾学海无动于衷,反而用憎恶的目光盯着丁白。
在这位当爸的看来,丁白就是个吃软饭的,接近女儿的目的,正是打他曾家财产的主意。
杜子衡这次倒没有动手动脚,毕竟双方家长都在,撇了撇嘴角:“还得谢谢你给我家送钱,就那几块石头,你要真能切出哪怕是糯化种,拿回本钱,我杜子衡都跪下来给你们舔鞋。”
丁白相当平静,“打个赌怎样?”
“你有钱吗?”
杜子衡仰面大笑,“一个吃软饭的穷屌丝,有资格跟本少爷打赌吗?”
“不用赌太多,就赌五百万,如果中标的任何一块,有一块低于你说的糯化种,或低于竞拍价,都算我输,反之,你输五百万,外加跪下来给我舔鞋。”
丁白看着他的眼睛,充满了自信。
杜子衡其实对原石完全不懂,扭头望向身后。
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冲他点了点头。
他这才转过脸冲丁白说道:“赌就赌,五百万外加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
“我可不想你给我上香,那种事情还是留是你爸吧!你只需要跪下来舔鞋就行,先说好,得舔干净。”
听丁白这么说,杜子衡笑得更灿烂。
他求助那人,是杜家边南那边原石进出口主要负责人,十七八岁就在南缅玩原石,赌石方面造诣极高。
“一言为定,到时如果拿不出五百万,你派人砍了你的手脚。”
说这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回头往自家老爸那边看了一眼。
丁白也留意到他这个举动。
而且他观察到,杜子衡这一眼,并不是看的杜山横,而是他身后那个穿着黑色中式绸缎对襟衫的老头子。
刚才丁白就注意到这个人。
其貌不扬的老人身上带着一种气场,虽不如伍哥磅礴,却也有一份气定神闲的大师气度。
他并不在意。
……
投标台那边的扩音喇叭响了起来。
验标已经结束。
台上主持人开始宣布每块石头出价最高的竞标者编号。
因为竞标石头较多,主持人语速极快。
丁白他们的编号是三百六十二号。
竞标的石头关注度不高,所以很快便宣布到了他们头上。
“标号1028号全赌料,由三百六十二号竞拍者以十万零五百元标底竞得。”
这块料出自莫西沙场口,个头中等,三十公斤毛料,皮壳看不出任何表现,打灯也没有反应,竞标者寥寥无几,底价九万八。
曾小黎微笑道:“这块是你的,一会儿等另外三块宣布出了结果,我再一起去收银台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