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难以辩驳,只是看向陆青黛的眼神更加的不喜。
“没想到陆二娘子常年不在京城,竟然还能这般的伶牙俐齿。只是京中世家女子多是温婉谦卑的,陆二娘子今日这番话传出去也不怕坏了名声?”
“沈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女儿初来乍到,你这个做长辈的就想要这样欺辱她吗?”袁氏沉着脸,看向邹氏嘴巴一刻不停的就开始反问,誓要把所有的脏水都给揪个干净。“她不过是不愿意去你府上做客,你就这样咄咄逼人,难不成你定国侯府的待客之道就是这般浅薄无礼的?”
程氏顺着帮了句腔,“人家陆二娘子年纪小不懂事,不愿去就不去嘛,你在这动不动拿小娘子名声做文章算什么?”
袁氏仍未停下话头,“难不成,你是又为你家世子看上了我女儿不成?”
“毕竟今日送来的贺礼,可是当年定亲时的聘礼啊……你是想让我的女儿都折在你侯府不成?”
听到邹氏这样无礼的行径,一旁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沈家又不是什么贫苦人家,自幼学习礼数,像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出错?无非就是故意的。
八成是这邹氏还想和陆家攀亲呢!要不是人家陆家认出来了,日后到外头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邹氏身边空无一人,唯有自己的几个侍女。
她捏了捏拳,自觉情况不利,想要开口说些软话缓解气氛,但一旁的云氏就忍不住问了两句,“沈夫人,你莫不会真有这个意思吧?当年之事外人不清楚,当我们可都是清楚的,若不是你家儿郎在酒楼里说了混不吝折辱陆二娘子的话,人家怎么可能会退婚?”
“你家儿郎都已经毁了之前的陆二娘子,难不成还要把如今的陆二娘子也给毁了吗?”
这句话声音压得很低,只是带着强烈的不赞同。
邹氏想要解释,但却好像无力反驳,只能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了句,“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何必继续揪着不放?”
程氏先是看了她一眼,转而对陆青黛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当年的事到底是谁的错,大家都清楚。执玉和我就是这点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乖乖,那枣泥花糕真的不尝尝吗?”
陆青黛微笑颔首,用帕子包了一块小口的吃起来。
枣味浓厚,回味甘甜,看得出来,言执玉在做糕点上下了极大的功夫。
似乎是在弥补那年未能和她做成点心的遗憾。
云氏有些吃味,但是跟应归彻一样,她觉得自个在陆青黛心里自然是没有程氏的分量重。
毕竟程氏是言执玉的母亲,同陆青黛相识多年。
而她虽然之前见过陆青黛,宴会上也常常打个照面,但跟小娘子的关系却远远比不过程氏。
都怪应归彻!
他下手比人家言执玉晚!让她都输在起跑线上了!!
“很好吃,执玉哥哥的手艺很好。”陆青黛评价道,而后像是不经意的提醒道,“沈夫人,你不去看看静则郡主吗?”
袁氏很是了解自家女儿的心思,于是张罗着各家夫人娘子散了,这园中不少地方都生了炭火,而且还有侍女守候,根本就不用拘泥在这清风苑中。
况且,京中的各类聚会本就是为各家适宜的男女寻求机会见上一面不是?
女客这边散了,袁氏便派人传话道男客那边,陆归寺看着面前略些凝滞的气氛,立刻也让人散了去。
遭不住,真遭不住。
跟上早朝一样刺激。
言执玉和应归彻掐架他多少还能应付一下,从中调和两句。
但是!
是谁把七皇子和太子一起请来的啊?!
而且,平日里去参加宴会从不带请帖的太子今天竟然带了!
了了的人守在门口,细细的检查了太子的请帖三遍才把人放进来。
太子进来时那个得意的笑……他都没眼看!
只是太子没笑多久,就和七皇子程穆环面对面的撞了个正着,两人私底下碰上那可是没有了朝堂上基本的兄友弟恭。
冷言冷语的似乎能把人给冻死。
男客刚散,女客那边,陆青黛领着邹氏去寻沈静。
这一路上邹氏欲言又止、欲言又止,反反复复几次,才开口道,“陆二娘子……方才我的话言重了些,我跟你道歉。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来陆府多走动走动。”
说着,她就想去拉陆青黛的手,以此彰显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