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龙椅之上的女帝身上,等待着她的雷霆震怒。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寻跪地求饶,被女帝严惩的凄惨景象。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萧玉衡并没有勃然大怒。
她只是淡淡地扫了殿下众臣一眼,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此事,朕知道了。”
“知道了?”众臣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懵了。
这就……完了?
“陛下!这林寻,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啊!”燕洛姬急了,连忙再次进言,生怕女帝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
“朕知道。”萧玉衡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那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慕容昭仪也忍不住问道。
“处置?”
萧玉衡挑了挑眉,反问道。
“自然是要严惩不贷!”
裴相柔也跟着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
“严惩?为何要严惩?”
萧玉衡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那反问的语气,却让殿内原本还义愤填膺的气氛,微妙地僵了一下。
“他……他卖了嫁妆啊!”
燕洛姬的声音,都有些拔高了,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仿佛在说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
“那又如何?”
萧玉衡再次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不解,仿佛真的不明白她们在激动什么。
“这……”
众臣都傻眼了,互相交换着眼神,这女帝……是什么意思?她们弹劾的是林寻犯上作乱,结果女帝问“那又如何”?这走向,有点不对劲啊。
“他的嫁妆,那就是他的,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与你们何干?”
萧玉衡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耐,一丝威严,还有一丝……维护?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可是……可是……”
燕洛姬还想再说些什么,例如皇家颜面,例如礼法规矩,但话还没出口,就被萧玉衡直接打断了。
“既然这样,那就传朕旨意,”萧玉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林寻禁足一月,专心修建新厂,不得外出!”
“禁足一月?”这算什么惩罚?众臣面面相觑,禁足一个月,对于一个闲散王爷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吧?
“此事,就此作罢,谁也不许再提!”
萧玉衡再次强调,语气强硬,不留一丝余地。
“这……”
众臣彻底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惊和不解。这……这就完了?她们费尽心思,口水都说干了,结果就换来一个禁足一月?女帝这是在包庇林寻吗?还是说,她们理解错了什么?
“退朝!”
萧玉衡一挥衣袖,干脆利落地起身,转身离开了金銮殿。
留下满殿大臣,一个个都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洛姬一脸茫然,喃喃自语,仿佛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谁知道呢,女帝的心思,谁能猜得透?”
慕容昭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挫败。这算什么?她们世家联手出击,结果就这么被轻飘飘地打了回来?这林寻,到底给女帝灌了什么迷魂汤?
“哼,我就不信,她能一直护着林寻!”
裴相柔冷哼一声,眼神阴沉,充满了不甘和愤怒。禁足一个月?她才不信女帝是真的要惩罚林寻,这分明就是做给她们看的!不过,没关系,走着瞧,她裴相柔就不信,扳不倒一个林寻!
“走着瞧吧,这事儿,没完!”
萧景瑞也沉着脸,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今天早朝,简直是颜面扫地!他萧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林寻,这笔账,他记下了!
回到寝宫,萧玉衡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没了早朝时的威严和冷漠,反而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丝疲惫。
“林寻啊林寻,你可真是……”真是个麻烦制造者,也是个……意外惊喜。她嘴角微微勾起,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真是给朕出了个难题啊。”
她当然知道,今天的决定,肯定会让世家更加不满。那些老家伙,怕是又要背地里嘀咕她偏袒林寻了。
但是,她能怎么办?真的严惩林寻?那岂不是正中那些世家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