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陆陆续续回了宿舍,她手疾眼快的把床帘拉上,往她旁边一躺,整个床都被两个人占满。
她抱着不动的江汀以示安慰。
江汀闭着眼却也睡不着,睁开眼,脸色苍白又带着隐怒:“我想杀了蒋临书,我想杀了他。我想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敲碎他的骨头磨成灰泡茶喝。”
李栀懵了很久。
“汀妹,这也……恶心了点。发生什么了,不至于气自己吧。”
江汀:“他,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李栀栀,但是他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他对我好是因为我是江汀,是江逞的女儿。是他权衡利弊,不得已而为之的好。我他妈——怎么就会以为他对我和别人不一样呢?”
“我见过他对别人卑躬屈膝,恭敬顺从,也见过他对谁都彬彬有礼毫不越界,怎么就会认为他对我不一样呢?!”
“李栀栀,……我讨厌他,我讨厌他!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别人稀罕我就不稀罕……真的,好讨厌……”
李栀安静得听着,她对江汀再了解不过了。因为家庭的缘故,极度缺乏安全感和归属感。所以养成了刁蛮挑刺嘴上不饶人的性格。看着没心没肺,其实比谁都敏感。
估计今天发生的事是真的让她伤心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臂。她的汀妹,好汀妹。
——
次日,江汀没想到大清早就会见到老马。更让人意外的是——蒋临书竟然没有来。她的东西,老马一个人送来的。
她咬牙切齿的和老马道了声歉转身就走了。
老马原本还有些自己老板交代要嘱托的事情都没来得及说。又不敢喊住这位大小姐,只能站在原地发楞犯难。
他回到车里看着副驾驶放的手机盒。那里面是一个崭新的手机。里面插着蒋临书从垃圾桶捡回来的电话卡。
哎。
老马叹了口气只能灰头土脸回去覆命。
蒋临书见老马拿着手机回来并不意外。只是谦和的道谢,而后才接过手机收在自己的办公桌里。
原本这件事他应该要第一时间解决。尤其是她的事,越拖越难。可桌上堆满的文件档案让他暂时确实抽不出时间。他的生活里除了她带来的那些小麻烦,还有无数的会议,出差,酒局,合同,投标……
老马看他这种反应,不免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事出起因是因为他。
“蒋总,这手机不送了?”
蒋临书皱了一下眉头:“暂时不送了。她也不缺一个手机。没事你可以先走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老马知道,这意思就是不会再和他计较。所以他溜得很快。
蒋临书眉眼低下来,垂手站立了半分钟左右,放空后,忽的擡手又摸向了手表看了眼时间。助理敲门来提醒:“蒋总,会议马上要开始了,您让准备的资料都在这。”
他接过文件点头:“走吧。”
一个短会议大概一个小时可以解决。但一个会议开过饭点也是常事。
大概就这样,一连一周,他连轴转出了趟差来了无数个会议。公司的一些老人又一直因为不愿意改变,让江逞提出的“格里苏”酒店和其他的几个项目停滞不前。
他作为江逞手底下的左膀右臂自然焦头烂额。
尤其是这两年,江逞已经开始不喜欢应酬。但凡酒局,晚会都让他顶上。
周日,他刚下飞机,老马接机,好在是老马接机。
一连几天的不规律饮食和酒局,他终于把自己弄进了医院。
突发的阑尾炎手术,痛不欲生。他顶着额头上的冷汗拜求老马把自己的电脑拿过来。文件还没有看完,他等着手术后可以马上看。而后又在一阵一阵晕眩的疼痛中,意识清醒的给自己的手术签了字。
麻醉药效刚退,他脑子里想起的却都是江汀高中那年病毒性感冒,高烧不退,手上吊着水,还一边委屈巴巴做着他给她带过去的试卷和作业。
江汀呀……
妹妹呀……
“不许这么叫我!!!!!”
“蒋临书你她妈谁呀!!!!!”
“滚,你滚……”
“你怎么不和她一起去死!”
他闭上眼睛掩盖眼里的悲痛。第一次,他第一次体会心痛大过身痛。那是一种深入骨髓从身体往上细细爬,细细往心里扎的痛。
她得有多伤心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