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大方地与白缮共享了计划,后白缮还是感觉有所不妥,在受令的下人离开后,白缮安抚好她,在夜半三更时,接任务的下人又被召唤而回。
“从今日开始,无论老夫人说什么,你只是口头答应便可。”下人点头。
白缮又严肃道:“若是发现你阳奉阴违,你知道后果。”这下人似乎是刚来的,怕的要死,但又急忙的表忠心,用匕首划破手心,挤出鲜血给白缮。
“小的要是敢阳奉阴违,一家五口任凭老爷处置!”
白缮楞了下,命令道:“往后你就是我的眼线,凡是老夫人交代的,统统告知我。”
身边终于清净了,白缮忙里偷闲,一人对月饮酒。
他没什么可想的,朝月亮举酒,露出无人见过的天真浪漫,笑的像小孩:“月亮,我家月沈就交给你了。保佑他平安顺意即可。
白缮揉了揉眼睛,朝月亮自言自语:“我这个做爷爷的,欠他太多了……邢瑛呐,月沈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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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白月沈的回答,邢瑛先是沈默了下,紧接着用尽力气停下脚步,白月沈被她的力道拖着也停住。
人潮人海中,邢瑛多次看向他,又低下眼,似要说着什么,最后一阵风刮来,吹开了他外衣纽扣,邢瑛看一眼,朝他靠近。
“我懂你,我们都是相似的人。都是在强装镇定的人,所以,我不后悔对你选择。”
他的目光里倒映出她温柔坚定的脸庞,人来人往,她不光不随波逐流离他而去,反倒更加坚定他,给他独一无二的坚定。
有那么一刻,白月沈想起了母亲,儿时的他毫无能力留不下父母的离去,他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在‘因为责任而爱你’的亲情下长大,再孤独的死去。
每每下戏之时,都会在独自一人对镜卸妆,不知一次思考过,能与他共度一生的人何时出现。
而他又想,白月沈这样的人,值得吗?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若是见到了摘下面具的他,还会是那么的从一而终么……
白月沈心中暖暖的,邢瑛见他又发呆了,静静观察几秒,竟然又看到了他眼中的泪花,他又要哭了!
邢瑛又无奈又笑,这样可怜兮兮地牵着她的手站在人群里,像只落寞的小狗狗终于找到了归处的感受,仿佛与原先极端不讲理的白月沈是两个人。
她忍不住打趣,“哎呦哎呦,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北平名角是一个爱哭鬼呢。冷漠的外表,孩子的内心。”
手里的力道更重,他还挺要面子的。
邢瑛想到一件事,松手,说:“你在这个地方乖乖等着我,不许乱跑!”
望着她在人海里消失,白月沈听话地站着,一步都不挪,笔直地矗立人群中,他不再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他有了一个依靠。
邢瑛几乎是跑回来的,面带笑容,最后几步干脆是跳到他面前,将藏在背后的东西伸到他面前,“马上就要到西洋的节日了,平安夜。我买了六个热乎乎的苹果派。可惜这个季节没有新鲜的苹果了。”
她说是六个,拿出来的却是三个,白月沈以为她在路上饿了吃了,但她却解释:“我刚才看到那个小二手肿的干不了活,被老板打发了,一个人坐在望着手上的黄金发呆。于是我就分给他三个苹果派。”
“你……”
邢瑛在他开口时塞给他一个苹果派,“事情已经过去了。人都是多面的,就这样吧。一会儿还会下雪,我路上看了看,发现有一个很漂亮的小桥,我们过去看看吧。”
白月沈嚼了一下,被甜甜的温热的苹果酱给捂热了,和她一样。
走了一会儿果真开始飘雪了,人逐渐少了许多,雪越下越大,他却感觉不到寒冷,她像一个太阳无时无刻地温暖着他。
他们像一对无比寻常的情侣,走在大雪中。
白月沈低眼,踩着雪路,两对脚印相距极近,她冷得黏在他身上,攀着他胳膊,说一些买苹果派时的趣事儿。
这雪景似梦境,令他短暂地变成一个普通人,他不再是北平那个小月花,也不再是身负重任的白府少爷,在此时,此刻,他是一个普通人,与爱的人赏雪景,谈趣事。
“我忽然想到一首诗句。”邢瑛搓搓手,他被她捧起脸,她踮起脚尖,清清嗓子,别扭地说,“他朝什么雪,这辈子也是一起白头!”
太肉麻了,她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而且还忘词了。
“瑛瑛,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白月沈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