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接过背包后,不耐烦地推着中年女人的手臂,想把她推回到车里。
“走什么走,我和你姥姥可是特地找师傅订做的旗袍,专门为了给你送考助威的,这第一科考试我们怎么也得在外面等你考完出来的嘛,还有你爸,他中午也要赶过来的呀。”
“可你们干嘛还要拿这些蠢不拉几的花还有横幅啊,太蠢了我丢不起这人。”
“什么蠢不拉几,这是向日葵,让你一举夺魁,我们举着这个在门口给你加油,多有气势。”
梁子表情一言难尽,忍不住小声嘟囔:“还夺魁,我能考个及格就烧高香了……”
转头看见季轻云就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梁子嘴角不禁抽动了两下。
“反正现在不能下车,等我开考了之后,你们爱等多久等多久吧。”
“好好好,我们先走,不过你至少把这个带着,我特地去佛光寺求的,你挂脖子上,让佛祖保佑你蒙啥都中。”
说着梁母将一块玉佛塞进梁子手里,然后便上车离开了。
梁子随手将玉佛坠子往脖子上一挂,瞪了季轻云一眼。
“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别人有老妈唠叨啊。”
说完他才注意到季轻云湿成了半透明的白色t恤,以及宽松款变紧身款的黑色运动裤,咧嘴嘲笑道:“谑,湿成这副德行,你是游泳过来的?”
季轻云盯着梁子胸口的玉佛,不自觉地也擡手捂住自己胸前的玉葫芦。
他也有的,母亲留给他的守护符。
幸好找回来了。
梁子见季轻云不出声,只顾盯着他胸口看,以为季轻云是想嘲笑他听妈妈的话,是妈宝男,黑着脸将玉佛塞进衣服里。
“土炮就是土炮,连玉佛都没见过是不是。”
季轻云撇开视线,没再多看梁子一眼,绕开他自顾自往前走。
梁子看被无视,又不爽了,一把拉住季轻云的手臂。
“我跟你说话,你哑巴啊!”
可很快又因为手上湿漉漉的手感而放了手。
“你们家也太抠门了吧,都高考了还舍不得打个车送你过来,你淋雨淋成这样,该不会是你爸骑个小电驴载你来的吧。”
“我一个人来的。”季轻云没好气道,“还有,我现在这样都是拜你所赐,刚才你家的车经过,溅了我一身的水。”
梁子被说得噎了一下,冷哼道:“切,你说是就是啊,谁看得到。”
随后又开始揶揄:“啧,高考这么大的事,你爸妈都懒得来送你哦,看来你是爹不亲娘不爱啊,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
季轻云不由握紧了拳头,停住脚步回头怒视梁子,逐渐急促的呼吸都仿佛因为怒气而滚烫了几分。
可除了握紧拳头,季轻云想不到任何反驳的话。
梁子说的都是对的,他的确没爹没娘。
松开拳头,季轻云苦笑着扭过脸,不想再和梁子纠缠。
“咦,我还说中了?”
梁子看一向伶牙俐齿的季轻云居然没有回怼,嘴脸愈发嚣张。
“湿成这样都不叫家里人送套衣服过来,原来是压根没人可叫,啧啧,要是冻感冒发烧了,后面几科很可能会考砸的吧。”
季轻云瞪圆着眼,视线死死盯着前方的路面,拼命压制住喷薄的怒意,努力试图忽略掉他那些难听的话。
偏偏“野种”丶“没爹没娘”这几个词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突然,一个身影闯进了季轻云的视野,拦住季轻云埋头往前冲的步伐。
“轻云!我可算找着你了。”
赵梓增喘着大气,上下打量了季轻云一番,蹙起了眉头。
“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连鞋子也湿了,穿这身考试怎么行啊,要里面空调一吹吹着凉了怎么办。”
“我……”
季轻云有点懵。
赵梓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这突如其来的慈爱长辈关切语气是回事。
赵梓增也没管季轻云的意见,自顾自扭头吩咐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小周,去车里拿我早准备在后备箱里的衣服,上衣裤子鞋子都拿上,快,跑步去。”
梁子本洋洋得意地跟在季轻云身后,见道赵梓增这副殷勤模样,直接看傻了。
“赵,赵老师?您怎么会在这?”
赵梓增这才正眼看向梁子,板起脸严肃道:“梁卓成,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