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自从门边走到病床边,捏住季轻云的下巴,迫使季轻云不得不擡起头重新直视他的眼睛。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吗?”
“嘶疼——”被碰触到了患处,季轻云没忍住轻呼出声。
意识到自己弄疼了眼前人,齐荆楚蹙起眉头,松开了手指。
“对不起。”
季轻云却注意到齐荆楚手上同样有一大片不寻常的红。
“你的手怎么了?”
季轻云下意识抓住齐荆楚意图收回去的手。
“手背全肿起来了,是因为碰到我身上的氨水是不是?”
“也许吧。”
季轻云碰到的地方升起一种如隔靴搔痒般的不适感,不过齐荆楚没有动,任由季轻云摆弄着他的手。
“也许?你没让医生帮你看看吗?你手上的情况比我的脸看起来还严重好不好。”
季轻云有些生气地瞪了齐荆楚一眼,又抓起齐荆楚另一只手查看。
“肯定是因为你那洁癖的毛病,搞得皮肤一点刺激都承受不了,都要起水泡了你还不当一回事。”
“既然你说了,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我要如何处理我的伤,也与你无关。”一想到刚才听到的话,齐荆楚忍不住赌气地加重了语气。
“……你果然一直在外面偷听。”季轻云扔下齐荆楚的手,生气道,“而且怎么与我无关,我可是冒着毁容风险护你周全的,你现在是不尊重我的牺牲成果。”
齐荆楚叹了口气,突然俯下身双手撑在季轻云身体两侧,脸凑到离季轻云鼻尖只差半指的位置,把季轻云困在自己和床背之间。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如果被攻击的人不是我,而是于凝斐,或者随便一个你认识的人,你一样会奋不顾身地挡在前面吗?”
“我——”
面对齐荆楚黢黑瞳孔里如海浪般袭来的炽烈情感,季轻云发现自己没办法如之前般笃定,把那个自以为理所当然的“是”字说出口。
静默地交换了片刻的鼻息后,齐荆楚发出一声自嘲的笑,起身还了季轻云自由。
“算了,不管你心里的答案是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从今往后,我不允许你为了任何人以身犯险,我只要你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