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人装在麻袋里?!
虎子把肩上麻袋丢在地上,看着扑过去解开麻袋的卫轻乐,往前一摊掌心:“五个大洋。”
人如其名,虎子目光也如野兽,上下打量着穿着不合体男装的卫轻乐。
确认人还活着,卫轻乐才松了口气,从荷包里掏银元时,刻意绷紧了身前衣料,露出一把手︱枪的形状来。
她好似抱怨地说:“早知道逃跑出来会经历这些,我就不跟我爹置气,听他话乖乖嫁给那个什么少将军了。这么久,我爹派来的人也该找到我了吧。”
闻言,虎子放肆打量的目光果然收敛不少。
卫轻乐还在嘀咕:“不行,我还是不想这么快嫁人。”她扬起脸,眉宇如春日湖水一般动人,叫虎子看呆了一刹:“大哥,我爹做生意走南闯北,我看人也有几分眼光,你是江湖出身吧?”
不等虎子回答,卫轻乐又语出惊人:“你们那儿还招人么?你带我一起呗?”
虎子挑着眉毛笑了,表情匪气十足:“得了吧,我们那儿可不是你这种黄毛丫头来的地方,回家找你爹去吧。”说完就要走。
卫轻乐声音一扬:“如果我用五千瓶洋酒做交换呢?!”
虎子脚步一顿。
劣质的烧酒土匪窝里遍地是,洋酒他们偶然能弄来几瓶,根本不够兄弟们喝。
那滋味辛辣灼人,尤其是其中一种叫伏特加的,最受土匪们喜欢。
“什么洋酒洋尿?”虎子嗤了一声,并不觉得眼前这位“大小姐”会喜欢喝伏特加,说不定又是那种拿腔拿调的葡萄酒。
“当然是伏特加。”卫轻乐道,“不过这酒啊,没办法直接去拿,咱们得趁夜去借。你要是做不了这个主,我也能等你回去商量了再告诉我。”
说是趁夜去“借”,土匪行话里则是晚上去打劫。
虎子听到这里,终于回过身,一双三白眼视线垂下,露出几分兴趣来,痞气地搓了下鼻子 :“行,你等着。”
等回覆的时间里,卫轻乐一咬牙花了些找了个客栈,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又下楼买了件给秋儿穿的衣裳。
回来时秋儿已经醒了,还以为自己被人掳走了,卫轻乐开门时,看见她缩在床脚,抱着枕头瑟瑟发抖。
看见她,秋儿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暗淡下去:“轻乐姐,你也被掳过来了?”两人同时被卖进的女支院,是两个让老鸨头疼的硬骨头。
卫轻乐好笑地摸摸她脑袋,推开窗让她看了一眼:“你当这是哪里?我雇人把你带出来了。”
秋儿伸着脖子望见外面陌生的景色,听着陌生的吆喝,终于有点自己逃出来了的不真实感,犹豫着走到窗前,探出半边身子看了看。
路过一个急匆匆走路的行人,被窗户上的脑袋吓了一跳,啐了一声:“做什么忽然探头?吓死个人。”
被骂了,秋儿却很高兴,拉着卫轻乐的手,嘴巴刚张开,眼泪就先下来了。
昨晚惨状历历在目,卫轻乐把小姑娘抱住,也被她哭的有些鼻酸眼红。
等秋儿哭够了,卫轻乐问她:“你家在哪里?回去吧。”
她和原身不一样,不是被家人卖进来的,而是被人牙子拐走的。如今走丢时候不算久,还有很大希望找到家里人。
两人商量了一阵,秋儿竟然还记得家中有在海城的亲戚,卫轻乐便亲自把人送上了门。
这一次,没必要让秋儿和她一起涉险了。
送走了秋儿,天色渐晚,卫轻乐被找上门来的虎子堵在了小巷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兄弟。
“你之前说——上哪儿借洋酒?带哥几个去瞅瞅。”
暮色四合,海城迎来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时,卫轻乐也带着人找到了张家的小当铺,隔着一条马路指给虎子三人看:“瞧见没?前头是当铺生意,后院库房里存的都是洋酒,白天典当,晚上从水路走︱私。这晚上的营生可见不得光,就是丢了,他也没处去说。”
虎子摸着下巴:“你从哪里知道的?”
自然是因为就是这家当铺的老板就是那个买下原主,又把她卖到女支院的人。
卫轻乐斜眼看他,语气嗔贵:“都说了我爹做生意走南闯北,我见的还能少了?”
一番商讨,虎子身后的两个兄弟过了街,消失在了夜色里。片刻后,两人去而覆返,脸上带着明显喜色:“哥,我们看了,一箱里有大概五十瓶,整个后院都是,估计不止五千瓶!”
虎子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