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耳廓和脸颊一起红了起来。
“人和人的关系是很覆杂的。”卫轻乐蹭着小孩柔软的发顶,耐心向他解释,“看起来和睦的,不一定情比金坚;看起来水火不容的,也不一定是真敌人。日后你要学会自己分辨。”
赵谨顶着通红的脸蛋乖巧点头:“孩儿知道了。”
抽空教了会儿小孩,卫轻乐出去巡了一圈,回来终于提笔亲自给赵崇写回信。忙完这些,她才拿出太子寄来的信。
这位的信可就没靖王那么纯粹了。
前头洋洋洒洒回忆好几行往事,又将过往情义拉出来溜了一圈,末了才从字里行间透露出点心思:军中事宜,若是举棋不定,也可说与孤听。
落款是格外肉麻的“思卿”。
——在卫轻乐出征一个月有馀,来信里只字不提军务后,太子终于忍不住了。
还当他能忍到何时呢。
卫轻乐敷衍回完,将之仔细收好。这些信,日后可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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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自从卫轻乐去了边关,一封封捷报传来以后,朝廷里的局势轻松不少。皇帝心中松快,这日趁着入冬天气爽利,留了靖王早朝后伴驾赏景。
靖王知晓皇帝想听什么,话题很快从景色转到了那些在暗处进行的事情。
“臣弟派去的人回信,武阳公主一切如旧,每日只操心练兵打仗,就是偶尔有些卫家军旧部找过去,也被武阳公主并入军中,并无特殊对待。”
皇帝虽然放卫轻乐去了边关,却让靖王暗中观察,若有异动,便能立刻知晓。
皇帝要的便是如卫轻乐这样拔了爪牙的虎兽丶套在刀鞘中的利刃,用起来分外顺手,却不必担心有噬主之险。
满满掌控感在身时,甚至还有心情扮一扮明君,叹一句:“卫家果真世代忠良,叫朕动容。”
靖王低眉顺目,做好一个办事的工具丶倾听的耳朵,并未在这时发表看法。
他只是继续“秉公”禀告道:“近日户部柳大人丶兵部司徒大人……还有太子殿下,都给武阳公主去过信,说的是兵马粮草丶后方将士御寒衣物之事……”
皇帝打断靖王,视线紧盯着眼前人:“太子给武阳去信?说的何事?”
靖王被他问的一楞,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皱了皱眉:“臣弟不知。殿下的信,臣不敢动。”
皇帝声音里透着凉意:“朕准你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