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郑谦,“谦哥你……?”
像想问些什么,又怕不小心戳到郑谦的伤口。
沐瑾也跟着看向郑谦的方向,蹙眉,心里有些懊恼。
平日里见郑谦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他也没想过去问郑谦家里的事。
“?不是,你们干嘛呢?这个话题没那么沈重,想哪去了你们?”接了句后没人应声,郑谦才后知后觉从床上撑起来探头看,发现两道担忧的视线落在身上,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
怕两位中文系才子继续他们丰富的脑补能力,郑谦简单地解释了几句,“我家里穷,老爸赌博老妈跑了,奶奶还生病拿药吊着,我挺小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出去摆摊,再大点就去给人打工,看多了眼色,所以看小苏你刚刚的反应,才感慨了句。”
苏故‘啊’了声,想安慰他又怕自己嘴笨,抿唇侧头向沐瑾求助。
但没等沐瑾开口,郑谦先摆摆手,语气不算沈重地往下讲,“我爸前几年借高利贷被人打死了,奶奶也撑不下去去世了,就我和爷爷两个人,倒也比之前轻松,村里还重新分了地,现在爷爷就在家里耕地,不愁吃用,不然我也不会按自己喜欢的选了汉语言,如果还是之前那个条件,我可能会选一些来钱快的专业,就遇不到你们了。”
有郑谦带头,宿舍话题突然就从方承适的微信歪到了家里的事。
苏故认真地看了郑谦三秒,确认他没有故作坚强后,顺着话题也说到自己,“我们家其实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庭,爸爸开了家小公司,妈妈开花店,唯一特殊点的大概就是出了舅舅家一家的大学霸,舅舅和舅妈都是大学教授,生的儿子也是大学霸,我就是从小活在表哥阴影下做反面教材的可怜蛋。”
说着还撇撇嘴,“小时候我妈可没少因为这个揍我。”
苏故说完,接下来该是沐瑾了。
两人默契扭头,把视线投向一直没说话的沐瑾。
沐瑾放下搭在键盘上的手,笑了下,语气轻松,“我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可能是不被期待的孩子,所以被丢在了孤儿院门口,院长妈妈发现我的时候刚好掉了朵木槿花在旁边,就给我取名叫沐瑾,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长大,其实过得挺好的,院长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她从小就总喊着要我们读好书,以后才能自己选择自己的路。再往后就到现在了,还算争气,考上了大学,寒暑假就回去看看他们。”
刚刚被苏故带起来的氛围再次凝固。
因为沐瑾长得真的不像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更像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小王子,没吃过苦,没见过黑,所以对谁都报以善意,几句话都能逗得脸红。
可能都有一些相似的经历,郑谦不同于苏故的拘谨小心,只沈默了瞬后开口,“我以为你们这样的一般都会选择一些更容易往上爬的专业,或者和我之前一样,考虑来钱快的专业。”
沐瑾轻轻笑,像冬日里的暖阳,垂眸回想着院长妈妈对他说的话,声音很轻很坚定,“院长妈妈说,我们出现在这里是被人选择过的结果,她希望我们能好好长大,然后有能力有底气去选择自己以后要走的路。我想走的路……”
他声音很轻很坚定,“现在我坐在这里,就已经为自己做出选择了。”
他喜欢文字,喜欢用字与符号组合在一起去表达自己所念所想的过程。
如果孤儿院需要,他应该会同郑谦说的那样,选择一个好就业高收入的专业。
但他很幸运,孤儿院资金充裕,加上政府补贴,没有到非要长大的孩子回去供养支撑的地步。
郑谦朝沐瑾比了个大拇指,也笑着说,“看来我们都为自己做了选择,命运的齿轮转了一圈倒回来,我们还在这里遇见了。”
郑谦难得煽情,沐瑾配合着擡手抖了下鸡皮疙瘩。
而一直很活跃的苏故好像安静过头了。
等沐瑾两人意识到这点,苏故已经要把自己难过死了,见两人看过来,一直强憋着的眼泪瞬间崩不住了,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呜——怎么这样啊?你们这样搞得我很难受诶!我怎么就跟个大坏蛋一样呜呜呜……”
沐瑾和郑谦都被他哭懵了,无措地对视一眼,又回到苏故身上。
“不是,你怎么还哭上了啊?”
沐瑾起身,抽了几张纸递给还在抽泣的苏故,伸手轻戳了下他哭得有些红的脸,无奈笑道,“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说哭就哭。”
苏故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巾,瓮声瓮气给自己解释,微微下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