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吵？”

“同事住院了，我来探望，怎么了？”

她很快就从蛛丝马迹琢磨出了一丝不对劲，一针见血道：“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有气无力？”

对面的人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别提了，昨晚备课熬太晚。”

“你注意身体啊，除夕那天见你就觉得你脸色不太好。”她叮嘱完又道，“听云，我问你个事，我这里有一沓唐牧舟的签名照，是你找他要的吗？”

“啊？没有啊。”孟听云刚刚出言否定，下一秒又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改口道，“想起来了，就是我头一回见他，跟他的司机顺嘴说了一句。”

“太离谱了，我刚刚在机场，全洒了出来，我的粉丝看到简直都要疯了。”

因为这几年唐牧舟明里暗里实在抢了她太多的资源，粉丝们又不知道她事后又有了其他更好的资源，所以私底下只要一遇到唐牧舟的粉丝，都会大战八百回合，撕他个天昏地暗。

她原本还打算再说些什么，孟听云却在咳嗽了两声后急忙挂掉了电话，

云宛枝望着手机屏幕的眼睛久久无法移开，没多久登机口的广播就开始通知登机。

直到快起飞唐牧舟才缓慢赶到，他望了眼最里侧的云宛枝，才弯腰坐了下去。

乘务长走到他的旁边俯下身来例行公事，柔声问：“先生，欢迎您乘坐本次航班，我们此次为您准备了橙汁丶咖啡还有茶水，请问您需要什么？”

唐牧舟昨晚从云宛枝那里回去后就没怎么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闹钟叫醒，紧赶慢赶还是差点误了航班，他强忍着要打哈欠的冲动，轻声道：“咖啡，谢谢。”

等工作人员离开后，原本靠在里面闭眼休息的云宛枝终于有了动作，机场门口发生的事情又浮现在她的眼前，“谢谢你的签名。”

“什么签名？”他从乘务长放的小托盘里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扭头茫然地看着她。

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他不记得也实属正常。云宛枝也没恼，十分有耐心地冲他解释道：“就是你放在我包里的那沓签名照，谢谢你。”

唐牧舟怔了许久，才终于想起这件事，接着仰头把咖啡一饮而尽，“你的朋友帮了我，这个只是我举手之劳。”

对方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没必要把这件事往心里去，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又重新倚靠着闭眼休息。

等飞机平稳飞行后，乘务员走过来刚准备拍一拍她的肩头，就被身旁的唐牧舟一个眼神挡了回去。他侧身望了望，云宛枝眉头紧皱睡得并不踏实，没多久额头就盈满了细汗。

云宛枝晃着脑袋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脸色苍白，右手一直抓着唐牧舟的衣袖，她急忙松开后轻唤了声：“唐牧舟。”

他闻言嗯了一声。

乘务长好似发觉她醒了，掀开帘子重新走到了她的旁边，腰刚刚伏下就见她摆了摆手，“不用了，谢谢。”

旁边的人自从应了她就一直没挪开过视线，呆坐着静等。她嘴巴张了张，却如鲠在喉。

刚才梦境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真实了，让她到现在都觉得一阵心悸。明明是孟听云跟程徽的婚礼，她刚刚接到捧花画面就变成了一片黑暗，孟听云在她的面前从高处越坠越远，她趴下去想要把人拽上来，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气，只好眼睁睁看着孟听云掉进一片花田里然后逐渐消失。

见她不吭声，唐牧舟从托盘拿起一张纸巾，手马上要碰到她额头的时候，她却擡手一把拍开了，眼神里全都是慌乱，继续喃喃道：“唐牧舟。”

“怎么了？”

她从唐牧舟的手里接过纸巾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缓了许久才开口解释：“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就在唐牧舟以为终于轮到他说话的时候，云宛枝面色一变，犹豫了一瞬继续道：“唐牧舟，你要不要试着去追一下你喜欢的那个人？然后我们早点结束这种协议关系吧。”

“你是希望我去追？还是只是想结束跟我的这种关系？”

一连两个问题，让云宛枝跟着动作一顿，心口发麻有些难以呼吸，想到那段采访里唐牧舟满目的深情还有那晚燃放了一个小时的烟花，淡淡地道：“都想。”

这话无疑是往唐牧舟的心上开了一枪，他开始懊悔起来，也许那晚真的应该如杨书蕴所说的那样，道歉丶坦白或许还会转机，而威胁只会让两个人的关系重新回到起点。

他不经意间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努力克制着自己情绪，生怕自己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