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望着他,更何况是杨书蕴。她酒杯还没放稳,就急忙挪开手掩在嘴边急促咳嗽,眼眶很快就变得红通通的,衔着的泪水摇摇欲坠。
“我只需要打个电话就可以知道我不在京州的时候,你住在哪里。”
话音刚落,唐牧舟就用口布轻拭了下嘴角,冲着不远处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桌面一片狼藉,酒水在白色的桌布上晕开,像是一朵盛放的红玫瑰,透着浓烈的香气。服务生招呼着要给三个人重新换个位置,毕竟是总经理亲自交代的,一群人也不敢怠慢。
距离两个人返回梅阳的时间不到三个小时,原计划也就只是简单地吃个饭。等服务生收走倾倒的酒杯,给杨书蕴重新换了套餐具以后,唐牧舟按住了服务生还准备撤掉桌布的动作。
云宛枝跟唐牧舟不一样,对杨书蕴有足够的耐心,毕竟也是成年人了,谈个恋爱,感情稳定同个居也没什么,可下一秒她忽地反应了过来,“我跟昔邺见过几次,人倒是挺和蔼,但你知不知道他快三十了?”
和蔼?杨书蕴没忍住嗤笑了一声,精明得像只老狐狸,哪里跟这两个字沾上边了?
她乖巧地浅笑了下,用叉子戳了块牛排塞进了嘴里,眯眼细细咀嚼,语带轻松,“表嫂,你放心,我不会被骗的,他也不会欺负我的。”
仗着有云宛枝在,杨书蕴不再胆怯,承认得十分坦然,抿唇睇了唐牧舟一眼。
饭后,云宛枝留了孟听云住院的具体位置,接着有意想帮杨书蕴拦辆车,却被这人拒绝了,她只好作罢。
昨晚两个人回来得突然,自然也就用不着再回房间收拾东西,可有了早上李梨的那通电话,云宛枝在餐厅就跟唐牧舟分开了。
唐牧舟虽心里不快,但嘴上却没多说什么。
正如云宛枝所说的那样,协议结婚有什么好公开的。
*
杀青前夕,梅阳市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地上溅起水花,让本来就不太明亮的路灯更显昏暗。
云宛枝站在靠落地窗边的毛绒地毯上,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夜景,眉头微蹙,目光深邃幽远。
这小半个月,她实在是觉得疲惫,抛开那五天大夜戏,其馀的时间她都是梅阳丶京州两地跑,而孟听云的状态也愈来愈差。每每她陪在旁边,聊不了多久这人就开始眼皮沈重,很快便陷入了沈睡。
她穿着白色丝质睡裙,右手拉了拉即将滑下肩头的细肩带,长舒了一口气跟着坐下窝在了沙发上,瞥了眼被她随意丢在茶几上的手机。
震动声不断,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让她的眸光跟着闪动了一下,勾唇按了接听,“听云,我这才刚离开不到五个小时,想我了吗?”
对面怔了几秒,被她逗笑,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云宛枝早上拍完戏一换完衣服就直奔机场回了京州,陪在孟听云身边的时间也就几个小时,临走前顺便告知了明天就要杀青的事情。
她挪开放在耳边的手机,扫了眼屏幕最上方的时间,莞尔一笑,“下午两点。”
电话那边陡然安静了下来,云宛枝不由得跟着敛住了呼吸,静静地等着,就在她误以为对方又睡着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轻柔悦耳的女声。
“我很想......去趟海边。”
这个话头抛得她有些猝不及防,微垂眼睑,突然想起大学时,两个人不止一次约定过要一起去趟海边,她当时还大义凛然地说就当是提前去给孟听云和程徽的婚礼场地踩点。
之后她进了娱乐圈,这件事就被无限搁置了下来。
海边没去,婚礼也没有。
自她知道孟听云生病以后,程徽就犹如消失了一般。
孟听云状态不好,她也不敢多问。
思及此,云宛枝的眼眶变得有些湿润,她轻吸了下鼻子,有意想转移话题,望向窗外的眼睛也因为盈满的泪水越来越模糊,“我给你说哦,宝贝。就是我们学校门口新开了家奶茶店,桃子口味的特别好喝,或者改天我亲手给你做。”
“对了,小书是不是特别可爱?她骑重机可拉风了,到时候让她载你去环海。”
“我记得你喜欢花,大学时你经常给我说以后退休了就开一家花店,还有哦,我妈最近总问我什么时候再带你回去,她新学了几道菜,唠叨着一定要做给你吃。”
见她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仿佛就能看见她手舞足蹈丶语无伦次的滑稽样,孟听云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