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竟觉得有些眼花看得并不分明。

她的脚下一阵踉跄，搭着扶手才堪堪站稳，下一秒怀里的重物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接了过去。她抽回手，飘远的思绪也跟着回笼，怔了一下，才发现唐牧舟趁着学校午休时间没了人，早早地进来在办公大楼下等着她。

硬板纸箱敞开着，最上方那本教材标注的名字十分显而易见，唐牧舟没有多问，两个人不约而同往校门口走去。

云宛枝目前的状态与先前离开时截然不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就连上车后的安全带都是他帮忙系的。

车内的气氛十分沈重，云宛枝靠在座椅上神色紧绷，目不斜视地盯着刚从他手里接过来的纸箱放在脚边，右手在里面随意地翻动了几下，终于在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一个闪着亮光，也是她极为熟悉的东西。

是大三时候，程徽送给孟听云的一支录音笔，通体白色，只有在按键的位置镶着几颗璀璨晶莹的钻石，好像还是程徽拍了好几支广告攒钱买的。

当初孟听云用这个录了很多自己亲自弹的钢琴曲。

她拿出来在眼前晃了晃，顺手插上了耳机，跟着按键旁边的文字提示终于找到了一个放在菜单栏最下方的文件夹，名称是用日期标注的。

随意挑拣几个临近的时间打开，耳机里很快就传来熟悉的声音，绵软又清甜。

——10月21日，家里这个无底洞是无论如何都填不完。

——10月30日，宛枝结婚了，真的替她开心，她会幸福的。

——11月7日，这是他第七次向我求婚，我拒绝了。

——2月23日，讨债的人跑来学校闹了，我几乎是掏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来替弟弟还债，都能查到我这里，那会不会摸到程徽那里去？

——3月15日，最近胃痛得愈发厉害了，昨晚寻着借口拒绝了他的第八次求婚并提了分手，他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吧？怕连累他，更怕他会难过。

——3月20日，还是去住院吧，电话我没接，微信也没回，以后宛枝见了我，一定会骂死我吧。

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想必听云正如录音笔里所说的那样真的去住院治疗了。她突然想起昨天在餐厅拦住程徽，这些录音内容正好证实了他所说不假。

拔掉耳机，她埋着头从包里翻手机，接连拨了七八个电话还是提示对方已关机，只好冲唐牧舟投去求救的目光，“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程徽的下落？”

车子驶上高架，车流拥挤，唐牧舟分心侧眼看了下，这才发现她的眼眶里早已盈满了泪水，但望着自己时却还是勉强自己勾出浅浅的一抹笑。

他擡手在云宛枝的嘴角轻拭了一下，眼神里的心疼晦涩不清，跟着点了点头。

到了椿庭，云宛枝偏头睡得很沈，怕她下车后一冷一热会着凉，从后排扯过薄毯披在了她的肩头，穿膝而过打横抱起回了家。

凑巧碰到祝星遥在客厅，也不知这人从哪里拖出一个藤编蒲团，盘腿坐在上面趴在茶几上吃泡面。

味道实在有些浓重，唐牧舟眉头紧蹙，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房门紧闭，跟自己出门前没有什么两样。

把云宛枝安顿好以后，他重新回到客厅，把茶几上的塑料包揽进了垃圾桶，跟着打开了窗户散味道，“冰箱里食材很多，你怎么吃这个？”

祝星遥刚把嘴角叼着泡面嘬进了嘴里，咀嚼几下才咽了下去，急忙问：“我姐怎么了？”

“没事，可能累了。”他从沙发的角落里把节目组已经作废的剧本丢到茶几上，手指在上面轻点了几下，继而蜷了起来，打算把琢磨了一整天的事情付诸于行动。

导演接得很快，说话的时候嘴巴都在哆嗦，有了程徽的前车之鉴，节目播出前所有嘉宾的来电都让他害怕。

“唐老师？”

唐牧舟的指尖轻拈着沙发扶手上坠着的流苏，感受到了周宇语气里的担心，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接道：“程徽的空位我来补。”

空气凝滞了一瞬，仿佛是被谁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周宇总觉得耳边有嗡鸣声，好似没听真切他说了什么，“什么？”

他跟着挑眉，很干脆地又说了一遍，“程徽的空位我来补，观察席少一位无伤大雅，找人来填空缺也比节目嘉宾容易。”

周宇何尝没想过这个法子，可网上铺天盖地地说这两个人不和，让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离谱的想法，结果却不请自来，属实让他吓坏了。

“可是......”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