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声震动擡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惊讶的表情，还有瞬间放大的瞳孔。

“程徽发的短信。”

看着短信里的内容，两个人根据手机地图的提示到了一家隐蔽性极强的私人会馆门口，大理石外墙十分壮观宏伟，黑金色的大铁门掩了一半，时不时传来几声低低的狗吠声。

唐牧舟坐在车里望着站在门口踌躇不安的云宛枝，犹豫再三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下车小跑着跟了上去。

他抢在云宛枝伸手前率先推开了门，右手则揽着这人的肩膀朝里走去。

一路寂静非常，临到门口才听到哗哗的喷泉水声，循着路灯昏黄的光线看到了靠窗边坐着的人，那人右手支着头，手上好似在把玩着什么东西，看不真切。

大厅里灯火通明，四周摆满了精致昂贵的水晶吊灯和壁画，奢华无比的地板上铺着厚实柔软饿羊毛地毯，一直从门口延伸到了窗边，云宛枝着了一双舒适的板鞋，踩在上面发出哒哒哒的闷响声。

等他们靠近，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程徽终于回过神，她这才看清这人手里一直把玩着的就是她之前送去的那支录音笔。

云宛枝坐下后，心情一沈，故作从容地等着对面的人出声。

空等半天，她眉毛皱起，“抱歉，之前在餐厅，我没有要让你退出节目的意思。”

程徽一顿，将录音笔紧紧攥住，摩挲着掌心里的软肉，擡眸扫了她一眼，看似无喜无悲，声音却十分沙哑低沈，“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原因。”

手机仿佛故意掐着时间响起，程徽似笑非笑地倾身靠近，难得眼前一亮，右滑接通还顺手打开了免提。

那头的声音让云宛枝眉头一挑，也就不久前刚刚听过，还不至于觉得陌生。

“是程徽吧？”

程徽嗯声，依旧托腮等着下文。

“我手里可是有不少你跟我姐的亲密照片，你们明星应该最怕隐私泄露吧？你说我是应该把它卖给杂志社呢？还是跟你交易比较妥当？”

程徽丝毫不怯，淡定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擡身冷笑，“你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

对方怔忡几秒，也没有任何不耐烦，“我姐手机里看到的，我知道你还想问什么，她手机壁纸是你俩的合照，手机密码是你的生日，给你打这通电话也不难吧。”

他闻声往椅背上一靠，上腿翘起，眼眸微微眯起，“嗯，我手机要关机了，你打我备用号码，你姐手机上应该有。”

静了几秒钟，还是同样一部手机，来电的是副卡。

他顺其自然地打开了指定号码的录音功能才接听，面无表情地问：“照片多吗？”

那头竟传来洋洋得意的声音，边滑动着面前的手机边回答：“看这架势，得有几十张吧。”

程徽略微低头，所有所思，“要多少？”

“这些照片换你两百万不过分吧？毕竟大明星如果有什么丑闻，那损失可不止两百万。”

“不过分，账户发我，不过先给一百万，剩下的明天现金给你，我总得亲眼看着你把照片销毁，并且不留备份。”程徽的声线格外平静。

此言一出，云宛枝急忙将手捂在了手机上，唇角耷下，声音压到最低询问：“你真的要给他？”

程徽点头，用指尖拨开她的手，就在他以为对方要挂电话的时候，却冷不丁地补充了一句：“没问题，你比那个云宛枝爽快多了。”

嘟嘟嘟——

云宛枝忽然站起身，焦急地在旁边踱着步，眼色冷厉，“你为什么要给他？就是因为这一大家子，听云才过得那么苦的。”

“几张合照，曝光就曝光了，你跟听云的感情究竟是有多么见不得人？”

程徽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丝温度，见她如此气急败坏，把手头的录音笔塞回兜里，“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打算？

云宛枝品不出来他话里的深意，被一直坐在里面的唐牧舟拽着胳膊歪歪扭扭地重新坐下，晦涩不明的眼神一直往程徽身上扫，怔楞两秒，才终于反应过来。

“你......”

程徽揉了揉眉心，呼吸均匀。

“我过两天想去趟她的老家，你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