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宛枝认真浏览了好几遍,随后便把目光放在了附带着的照片上面,她用手指轻点屏幕放到最大,依稀可以看见唐牧舟一直扬起的嘴角,十分刺眼。
几乎是下一秒,她就匆忙去衣帽间换了套衣服出来,把来不及收拾的睡衣一股脑儿丢在了床上,慌慌张张地收拾了几样东西,就挎着包出了门。
车子一路疾驰到了机场,恰好赶上了刚才在堵车间隙订的那趟航班,从安检到登机她都一直是浑浑噩噩的状态,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做?更不明白自己跑去晏阳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还算顺利,云宛枝凭着营销号里所说的路透图很轻易就找到了唐牧舟所在的那家酒店。她将帽檐压到最低,却还是觉得在晚上全亮的灯光格外明亮耀眼,在酒店大堂徘徊了许久,最后不得已给安芝打了通电话。
片刻后,安芝穿着一条小碎花裙子跑了下来,期间脚上趿拉着的拖鞋掉了好几次,奔向她的样子别提多滑稽了。
“姐,你怎么来了?哥知道吗?”
云宛枝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微摇了摇头,伸出手接过了唐牧舟房间的备用房卡,眼角扬起始终带着客气的浅笑,“先别告诉他,我自己上去就好。”
安芝眨巴眨巴眼睛,实在摸不清楚两口子又在玩什么新花样,却也只能乖巧地点了点头,跟在云宛枝的身后进了电梯,接着眼睁睁看着她朝目的地走去。
卡片冰凉,可紧捏着的那只手却早已盈满了薄汗,云宛枝一路探头寻找,终于在拐角处找到了唐牧舟的房间。
走廊里有种诡异的安静,侧耳仔细倾听就能察觉到房间里传来的阵阵脚步声,她将卡片擡起刚准备搭上感应区又很快放了下来,犹豫再三只好改为轻敲了敲门。
脚步声愈来愈近,也越来越清晰,随着门把手转动,“咔哒”一声后,两个人的视线最先碰撞到了一起。
唐牧舟大概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浴袍,头发湿漉漉还在往下滴着水,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特有的清新味道,整个人看起来很放松的样子。
可下一瞬,原本还慵懒散漫的人却倏地绷直了脊背,眼中满是不解,语气也带着一丝丝疑惑,“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句话让云宛枝顿时鼻头一酸,不由自主哦地朝着唐牧舟身后的房间打量了许久,在确定没人后才泰然道:“我不该在这里吗?还是说我打搅了你的好事?”
唐牧舟脸上依旧保持着一副茫然的表情,刚准备伸手把门外的人拉进来却突然转为往旁侧挪了几步,擡下巴示意云宛枝进来。
房门关上后,云宛枝转过身看着倚在门边上的人,开始在心里努力措辞,思来想去又觉得自己实在没有那个立场去质问唐牧舟,视线在唐牧舟的身上短暂停留了片刻,又很快移开。
室内的光线很柔和,只有外边彻夜常亮的霓虹灯从宽大的落地窗透进来,打在地板上投射出明暗不同的光影。
拖鞋擦过地板的声音很快传来,走到她身边的时候仅仅顿了一秒,最后在依着窗边摆放的实木方桌前彻底停了下来,手指微微弯曲抓着玻璃杯递到嘴边轻抿了一口。
“云宛枝。”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唤,云宛枝表情凝重了不少,不紧不慢走到了唐牧舟的面前,一歪头就看见玻璃杯里小半杯的黄色酒液,里面的圆球冰块化了一半,随着唐牧舟摇晃的动作轻微地碰撞着杯壁,扬了扬下颌乖巧地等待着唐牧舟说下文。
唐牧舟猛然放下酒杯,看着她的眼底深邃而幽远,空洞洞的仿佛没有焦距,“其实跟你结婚前我一直都觉得人心是会被焐热的,后来我才发现凡事都有例外。你随性洒脱丶喜欢自由,所以我得成全你不是吗?”
云宛枝眼神闪了闪,在脑海里认真思考良久后才堪堪反应过来,带着试探的语气想确定唐牧舟所说的究竟是不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样,“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成全你?”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他对云宛枝能说出这话并不觉得意外,心里难受得像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可我们的婚姻......”云宛枝被噎住,长而卷的睫毛疯狂颤动了好几下,深觉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实在有点违和,面露迟疑换了副说辞,“我们的协议还在存续期。”
声音不大,却全钻进了唐牧舟的耳朵里,他咬了咬后槽牙,也没多思考会有什么后果,将那晚云宛枝说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约法三章第二条,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话刚说完,周遭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