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
江橘见对方一副正经八百,死心眼的模样,看来真的很介意他碰他,抿了抿嘴认怂的把手从他肩膀缩回。
时闻肩膀一轻,头也不回地往前直走。
正将手收回来的江橘来不及反应,时闻已经离他两三米远了。
“时闻!时闻!等等我,我会迷路的,时闻......”
时闻回头望了一眼,步伐也逐渐放慢,直到江橘追上。
江橘气喘吁吁地追上时闻,紧紧跟着他回到他家。
时闻的家不是江橘想象中的那种破烂不堪的土坯房,也不是那种农村里随处可见的瓦房,而是一栋二层的小楼房,旁边还有一棵黄皮树,树上长满了一颗颗饱满的黄皮果。
虽然楼房外边的墙面斑驳长满青苔,看起来年代已久,大门也还是古老的红黑柴门所制,但推开门一看,里面却是很干净整洁,一丝不乱。
“随便坐。”时闻跨过门槛,往厨房走去,接了杯温水,递给了江橘。
江橘接过温水,喝了一大口,顿时感觉喉咙不那么干涩。
时闻脸色平淡,手里拿过门边的扫帚走到门口,清扫着门口的落叶。
江橘放了水杯,走到门框,站到门槛上,斜斜靠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午后的太阳,随后低着头看着扫地的时闻,问道“时闻,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吗?”
之前楚词骂他是没爹没娘养的,时闻也只是任凭他骂,并未反驳,况且上学期,上上学期开家长会时,时闻都没有一个亲人到场,只有他一个人坐着座位上,代替自己开家长会,所以江橘就一直觉得,是不是时闻身边没有什么亲人。
“不是。”时闻手中未停,一下一下地扫着。
“那还有谁?”
“我外公。”
“你外公?那他去哪了?”江橘跳下门槛,一手遮着太阳,一手插着兜,走到时闻的旁边。
“种菜。”时闻扫完落叶,用簸箕收了收,随后倒在一旁的黄皮树底下,然后将东西归放至原来的地方。
......
“时闻,时闻,你带我去嘛,我也想去种菜。”江橘一边扯着时闻的袖口,一边哀叫着。
“时闻......你忍心让你独一无二的大帅哥朋友,留在这栋没有人在的楼房孤独守家吗?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在这里跟你的门框玩,跟你的大树玩,甚至是跟你的亲亲水杯水壶玩吗?”
“时闻,别丢下我,求你了呜呜呜。”江橘蹲在门边,用手抹着莫虚无的眼泪,嘴角下撇,声音里头带着些许哭腔,望着正在坐在门槛上换着蓝色水鞋的时闻。
“......你要真想去?”时闻回头看着“痛哭流涕”的江橘。
江橘眼神一亮,猛地点点头“想去想去,超想去。”
“那你......”时闻看了眼江橘的名牌鞋“你换双鞋再去。”
“为什么?”
“不换就别去。”
“哦......”江橘站起身,拿过行李箱,然后放倒,拉开,拿起来另一双干净的鞋,准备换上。
时闻看着他拿了一双更干净的鞋,攒紧眉头“你没有脏一点的鞋吗?”
“啊?”江橘拿着一只鞋刚想套上,楞在原地,指了指刚刚脱下的那只“这个就是。”
“......我这有水鞋,你先穿着。”时闻转身在鞋架上拿了双红色水鞋,丢给了坐在地上的江橘。
“还有,别在地上坐着。”
“时闻,我能干什么?”江橘眯着眼,双手合拢挡在眼睛上方,在田中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时闻看着江橘的脸深思片刻,走到一个破草房前,取了一顶草帽,扔给眯着眼睛脸皱成一团的江橘。
“带上。”
江橘接住了草帽,抛了抛,然后戴到头上,接着系好,屁颠屁颠地跟着时闻。
“那你呢?”江橘见时闻并未佩戴,指了指草帽问道。
“我晒不黑。”
......
确实,时闻看起来就白白嫩嫩的,甚至有时候江橘上课无聊偷偷比对他俩的手臂,时闻都比他白了几个度!
羡慕!嫉妒!为什么他晒太阳就不会黑!我一晒我就黑得跟个碳一样!江橘心中怒吼。
江橘是极其爱美的,有一次桑枝带他去理发,当时那个理发师技术不是很精湛,直接一刀给他剪残了,他回家后偷偷躲在厕所里哭了许久,而且先前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