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丹沈珠12
温宴赶到的时候,沈丹珠已经被拖回了牢中的深处,徐彬彬蹲在一片血泊中,手指在地上不停的画着圈,他循着徐彬彬那双平静的怪异的双眼望去,牢中有人正在收拾残局,沈海林穿的一身里衣已经被染红,混沌的盯着靠在角落中的尸骸,嘴角还留着一些不明的液体,身前也是一片的狼藉,看来是吐过了。
浓厚的血腥充斥在空气中,散落的内脏参杂着头盖骨中流出的脑花,碎肉粘满了潮湿的墙壁。
徐彬彬许久都没有反应,温宴上前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带进了自己的怀中,在她的发丝间低语:“真够放肆的,小野猫,你该等我来的。”
他的身上有着比徐如斯身上更加浓厚的檀香,徐彬彬的手指动了动,竟有些贪婪的嗅着这股香味,过了片刻,双臂环在了温宴的腰间,和徐如斯的腰不同,他的腰更加瘦弱些,但往上摸去,能感受到他衣服下的肌肉。
很明显,徐彬彬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温宴吩咐岑公公收拾好残局之后,将她带出了地牢。
这一遭之后,徐彬彬也只能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她没有亲自动手,但是感觉好像就是自己一刀一刀的亲手将那个女人身上的肉割下来来一样,刺入血肉的声音,遭受到骨头的阻碍,挥洒刀尖的血,这些触感都好像在她的手中。
如果说,在江南的那一夜是因为自己见不得那些苟活的贱民而痛下杀手,但她没有丝毫的心里有愧,反而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之后心中竟有些后怕,她在害怕什么?
“咕噜噜。”
浴桶中,徐彬彬将整个人都埋了下去,胸膛中传来些许的窒息感。
哗啦!
她冒头而出,伸出双手摸了一把脸,眼中氲着几分释然,死,就是她的结果,只不过,她比未来早了一步。
月已上树梢
温宴还在书房忙碌,门口有身影晃了一下,他未擡眸,轻叹了一口气。
徐彬彬抓到了那只白猫,进到书房时候找了个位置坐下:“我该回去了。”
温宴看了一下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再有一两个时辰天就大白了:“就在这里歇下吧。”
怀中的猫不闹,白毛摸起来非常的顺手:“不了。”
温宴道:“放心吧,徐将军最近应该也没有时间管你,宫中的事够他忙一阵子了。”
猫,窜在了地上,徐彬彬打了个哈欠,将腿盘了起来:“覃稣最近怎么样。”
温宴:“不错。”
覃稣如今有了身孕,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加上这是太子府中的第一个妃子怀上的第一个孩子,太子府上上下下都跟供祖宗一样伺候着,生怕嗑着碰着。
困意渐深,她不知何时趴在桌上就睡了过去,恍惚中,自己好像被移动了,在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徐彬彬环了一下四周,这个屋子的陈设是她没有见过的,床幔外也站满了好几个身影,悄然的都没有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徐彬彬撑起身:“有水吗?”
她的喉咙真的是干的发痒。
听见床榻上的人发出声音,屋内等候的下人一个个都往里面涌去。
“您醒了。”
“奴婢伺候您洗漱。”
徐彬彬一一往她们的身上扫去,都是些生人,啊,想起来了,她昨晚在温宴的府邸过夜,那这些便都是太子府的下人了。
一杯温水入喉,徐彬彬感觉人顿时就清醒了不少。
这些丫鬟伺候得非常细致,连徐彬彬的忌口都问的一清二楚,送来的衣裳颜色都是衬她心意的。
“徐小姐,请移步外室用午膳。”
原来她一觉又睡到了大中午。
徐彬彬手中捧着暖炉:“带我去见覃稣。”
她见那些丫鬟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嘴角都同时扯了好几下,支棱着都不开口。
这位,这么就要宣誓主权,这还是殿下第一次带进他屋里的小姐,想来是很宠爱的,但是如今覃侧妃有孕在身,万一两位出了点差错,她们的人头都不够砍的。
并且说不定,这位徐小姐会是太子位。
徐彬彬勾了勾唇角:“带路。”
这些丫头片子在想什么她清楚的很。
她一路哼着歌,带着愉悦的心情随着那些丫鬟去了覃稣的院子。
温宴府中的墙比将军府的要高出许多,连长廊都挂着纱幔,熄灭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