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暮。弃捐勿覆道,努力加餐饭。】
白颖敲了敲黑板,点名让夏酌回答问题,时与和夏酌才同时避开对方的目光。
夏酌根本没听见白颖问了什么,却毫不尴尬地沈默着。
赵泽宁伸手揉鼻子,声如蚊蝇:“选b。”
夏酌在脑袋上滚动了几下矿泉水瓶子,匆匆读完幻灯片上的题目,选择相信赵泽宁,回答道:“选b。”
白颖“嗯”了一声:“行吧,你们几个,仗着底子好不听讲可以,但是别耽误人家时与。时与如果这次期中考试考不好,可是要转班的。”
时与朝白颖点了点头,等白颖继续讲课之后,他又小声问夏酌:“你怎么知道我有身手可以大显啊?”
夏酌趁白颖在黑板上演算,回答道:“你能吹不打草稿的牛,就是心有成竹。与其说你轻信我的进球率很高,不如说你自己的进球率很高吧?如果不是王思恒他们表现不错,你早就出手挽救了吧?”
“不啊。”时与笑着摇了摇头,“我肯定是先看你出手。你要不行了,我再挽救。”
随意又轻巧的一句话,莫名填满了夏酌的心,甚至令他动容。
你要不行了,我再挽救。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类似的话。意义很大,含义也挺多的。
大概就是,我不会抢你的风头,我会让你在有退路的情况下,勇往直前,绽放异彩。
换言之——有我在,你放心。
鼻子忽然有些酸。夏酌只得学着赵泽宁刚才的样子,揉了揉鼻子,又拿冰水冰镇了一下脸颊,然后才决定以认真听课的状态疏通一下堵在喉咙里的哽咽感。
下课后,赵泽宁忍不住问时与:“大牛啊,你最后一球怎么不投呢?虽说险胜也是胜,但是咱们也完全可以毫不留情地拉开分数嘛!”
时与的眼神很无辜:“我不会打球嘛,见好就收。”
赵泽宁翻了个白眼:“靠,你怎么和王思恒一样,都装鼻说不会打?”
坐在另一排的王思恒立刻解释道:“我刚才是低估了咱们五个的战斗力好不好?我怕我说会打就真得当众跟他们打比赛啊!”
“你怕个毛线啊?你不是每年暑假都跟少年宫那帮人打吗?实力肯定不比那周骁差。”赵泽宁说,“要不是你妈非不让你打,你早就进校队了吧?”
时与对王思恒说:“王神你没低估咱们的战斗力。我是真的不会打。”
“槽?”赵泽宁扭头看向时与。
夏酌从书包里掏出一包湿纸巾递给时与。时与抽出一张,慢慢擦着手说:“我的手很金贵的,打篮球容易受伤,从来不打。”
“米国体育课不打篮球吗?”赵泽宁不信。
“打啊,但是体育课打篮球的时候,我只练投篮,不参与比赛。老师知道我的情况,所以给我单独制定了投篮的进球率标准,作为体育课成绩。” 时与擦完手,将脏兮兮的湿纸巾叠好,又用干净的一面擦了擦书桌,才把自己的双手伸展在桌子上。
握拳丶伸展丶平摊丶放松。夏酌不禁瞥了一眼那双灵活的手。
“那体育老师给您单独制定的标准是啥啊?”赵泽宁问。
“他明显嫌我事儿多,故意刁难我,说想拿a的话,连续投进20个三分球就行。”
“草,歪果仁儿老师这么狠?”赵泽宁感叹。
时与笑了笑:“不料我还是拿a了。”
……
投篮比赛之后,时与的代笔情书业务更加火爆,并且在核心业务的基础上还增加了不少其他业务。赵泽宁丶王思恒丶陈玉亭,甚至篮球队的那几个新生,还有高二的校篮队长,都收到了时与代笔的匿名表白信。
赵泽宁把表白信展开在谢欣然的桌子上,炫耀着:“瞧瞧,多美的语言,多美的字儿!”
谢欣然“切”了一声,没好气地说:“就一句话而已,至于乐成这样吗?”
赵泽宁嘿嘿笑着:“这叫‘纸短情长’!”
陈玉亭走了过来,挺不好意思地把自己收到的表白信也展开在谢欣然的桌子上,正要说什么,就见谢欣然开始捧腹大笑。
“一班的赵泽宁同学,我好喜欢你投篮的样子呀!- 害羞不署名”
“一班的陈玉亭同学,我好喜欢你投篮的样子呀!- 害羞不署名”
“哈哈哈哈……”谢欣然指着两份一模一样的情书笑得合不拢嘴,“纸短情长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