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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

珍藏

【珍藏,往往意味着尘封。】

到目前为止,在时与的学业和职业生涯中,他亲手切开过或是作为助手切开过的患者的心脏,已经超过五千多颗,还要排除生物课用过的动物和解剖学课用过的人体。

每一台心脏手术,他都记在了个人电脑上的一个保密的excel文档里,仅供自己作为学术记录使用。

文档里的竖列分为:手术日期丶手术地点丶患者姓名丶性别丶年龄丶种族丶病历等等,就算性别那一列都不止两个选择,但是最后一列只有两个选择——成功,失败。

他给表格的横排设置了自动填充颜色,淡蓝色是成功,浅红色是失败。一旦他在最后的竖列里填进这两个字眼的其中一个,每个患者的横排信息就会自动填充这两种颜色的其中一个。

虽然是时与自己设置的,但他一直觉得这两个词其实根本就不合适,说法太过温和,而且一台心脏手术的成功或者失败,取决于很多因素,最终的结果在很多情况下也绝不是主刀医生一个人的责任。

成功或失败的定义,活人或死人的定义,都不该由他主笔。

今天过后,夏酌的信息也会出现在他私建的这张excel表格里,成为五千多横行中的其中一行,成为他经手过的其中一个病例,也被分类于其中一种颜色。蕓蕓众生,仅此而已。

时与深知,手术前容不得顾虑,手术中容不得迟疑,而手术后也容不得忏悔。

他冷静地告诉自己,别再想那两种颜色了。

因为两种之外,还有另一种——

活人,死人,我的恋人。

……

……

凌乱的喘/息混杂着酒气,是夏酌对昨晚的梦境全部的记忆。

他不是第一次在梦里闻到气味,所以并未对记忆里的片段究竟是真是幻产生任何质疑。

印象中,他好像没做过这么出格儿的梦。原来步入青春期,连梦境都能变得如此刺激。难怪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期末考完试后,他白日闲暇,满脑子想的都是谁,梦里自然得和那人相会。

宿醉醒来,已是午饭时间。夏酌晕乎乎地去洗漱的时候,时爷爷和时奶奶已经做好了午饭。

“时与还没起呢?”夏酌看着一桌子佳肴,想等他一起吃。

“小与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回来吃午饭。”时奶奶说,“不用等他,咱们先吃。”

时与风风火火回来的时候,夏酌刚吃完,收拾碗筷后顺便给时与盛了一碗海带排骨汤和一碗白米饭,又顺便问了一句:“刚放假就迫不及待去哪儿浪了?”

时与口渴,端起海带汤大喝一口,然后“嘶”的一声,捂住了嘴。

“不烫了啊。”夏酌纳闷。

时与捂着嘴“嗯”了一声,继续闷头干饭。确实不烫,但是嘴唇的伤口……遇水即疼。

“你嘴怎么有点儿肿?”夏酌又一次纳闷。

靠,你说呢???

但是当着老两口的面,时与只能平静地杜撰道:“上火,长了个口疮。”

也是,冬季干燥,他俩昨天又吃了汉堡丶薯条那些高盐的油炸食品,外加喝了好多酒,时与上火并不奇怪。清醒之后的夏酌早已将不切实际的梦境忘掉,回归到了他熟悉且认可的记忆和逻辑中。

怪只怪时与的演技太高超,而他的“口疮”也生得太隐蔽,在下/唇朝向牙齿那面,不扒开根本看不见伤口,仔细看的话只能看到嘴唇略微有点肿。时与的演技不仅哄过了根本也没看出他嘴肿的爷爷奶奶,也骗过了火眼金睛的夏酌。

所以夏酌的梦境和时与的现实被搁在了两个平行时空里,谁也没再提起。

珍藏,往往意味着尘封。

时与不敢再轻易回想昨晚的事——他对夏酌做的事,不,是他强迫夏酌做的事。

那个“口疮”就是活该自作自受。他不仅不怪夏酌,还着实很自责。

他骂人家周骁耍流氓,可是当时张乐乐头发并不凌乱,衣衫也很整齐,他们撞见的只不过是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而他呢?天雷动地火,借酒撒大疯!

要不是被夏酌咬了一口,凌乱的就不止是他们二人的头发了。

占人便宜就得赔礼道歉。时与终归是个有原则的少年。虽然道歉他开不了口,但是礼得赔。

吃完饭,时与拿了两瓶矿泉水,说要带夏酌去锻炼身体,于是拉着夏酌走楼梯到了地下车库。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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