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作业,但是语文老师杜若可没有那么仁慈。她一贯看好时与,不想让他严重偏科,顶多免去了他在黑板上默写课文的差事,但是如果时与不写语文作业就又会被罚默写,默写有误又要被罚抄课文,太浪费精力,所以时与只能敷衍地写,暂时应付住杜若。
由于敷衍,时与常常在最困最累最用不了脑子的时候抄夏酌的语文作业。
此时他盯着这两张卷子看了半天,硬是不记得抄过这份卷子,估计又是哪天凌晨边打盹边赶工,竟然毫无诚意地抄的一模一样……
时与哑然了片刻,既然无可辩驳,就转移了话题:“李老师,您找我们来,不是讨论期末考试作弊的问题吗?怎么都追溯到这半学期的作业上了?”
李劲华长叹一声,说:“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你们俩年级第一第二都能干出作弊这种勾当!但是不信归不信,作为年级教导主任,我得秉公执事,用证据说话,不能仅凭直觉断案。”
“所以您的证据就是我们俩这两摞儿答案雷同的作业吗?”时与走到办公桌前,不屑地翻看着李劲华从他俩的楼道柜子里盗出来的作业本丶习题册和练习卷,说,“这也只能算作推断的依据,不能算作直接的证据啊。”
“证据当然有。”李劲华绕过时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夹着几张打印纸,纸上密密麻麻的用超小号的字体印着各种数学物理公式丶化学反应式和必背古诗词,每张纸边上还贴着透明胶带。
时与几乎用脸贴着纸才看清楚纸上的超小号字体,并且瞬间认出来了这是谁的字体。
所以有人扫描了夏酌的笔记本丶作业本,然后缩放影印到了这几张纸上……靠,哪个煞笔这么闲啊?时与暗骂。
夏酌也凑了过去,欠身,弯腰,低眉细看,就差歪头问一句时与,不知将军识字否?
时与不敢多看身边人,立刻站直了,指着这些“证据”对李劲华说:“纯属栽赃!我压根没见过这些纸。您要是真想秉公断案,我告诉您个捷径,去派出所,让专业人士查查这几张纸上有没有我的指纹。”
“就算没有你的指纹,会不会有夏酌的指纹呢?”李劲华眯起了眼睛,看向正在仔细阅读小抄纸上字迹的夏酌。
“他有病啊,帮我打小抄还不告诉我?”时与有点儿烦了,觉得李劲华这种毫无根据的臆断简直是在浪费他们所有人的时间。
“你抢了他的年级第一,他还处处维护你,他有没有病我是真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些小抄都是贴在第一考场一号位的桌斗里的,就是你期末考试的时候坐的那张桌子。”李劲华冷冷地瞪了时与和夏酌一人一下,说,“你们两个最好现在就跟我老实交代!别真闹到要去测指纹这种败坏南中名声的程度!”
时与还是第一次听见南中的老师对中考状元夏酌用这种语气说话。夏酌是在南中打过人,但是他学习认真刻苦也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是在说考试的事儿,就是学习的事儿,这跟他打人肯定扯不上关系。李劲华干嘛对夏酌阴阳怪气的?
什么叫有没有夏酌的指纹?什么叫夏酌有没有病?李劲华是针对我呢还是针对夏酌呢?他到底想说什么?时与的脑子在愤怒中疯狂地转着。
“您想让我们交代什么?”夏酌语气淡然。
“你俩这么聪明,用我把话掰开了揉碎了讲吗?”李劲华又补充了一句,“是谁干的,还是合夥儿干的,明白了吗?”
一直站在旁边沈默不语的班主任白颖终于听不下去了,插话道:“老李,他们俩也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你让他们交代什么啊?区区一场高一的期末考试,我们班的学生还用作弊吗?”
李劲华又气急败坏地敲了几下办公桌,对白颖说:“你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以他们俩的学习能力,确实不用作弊也能考得很好,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作弊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啊?”白颖是真的没理解。
“思想品德问题!!”李劲华恨铁不成钢地继续瞪着两个满脸不耐烦的少年。
“作弊不等于思想品德问题吗?”白颖用数学的严谨思维思考着。
没想到李劲华的思维更加严谨,而且还又严谨又发散。“作弊只是思想品德问题的一个表象而已!”
“哦。”白颖懒得再跟李劲华较劲了,反正他觉得只要结果是他班里的学生没作弊,审问过程怎么激烈都没问题。
“我们的思想品德就算有问题,表象也不会是作弊这种低级行为。”时与说。
就算有,也是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