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来诚心诚意道歉的,没想到你又在推卸责任。”
齐旻冷哼一声:“我他妈也以为你是来道歉的呢!”
“道歉?”夏酌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居然对齐旻笑了。
“不道歉吗?”齐旻指了指自己鼻翼和额角上的两处疤痕,眼神阴郁又凶狠。“拜你所赐,我破相了!”
他又指了指左臂上的疤,说:“还是拜你所赐,伤筋动骨,我这辈子都打不了职业篮球了!”
“那你想过一个美丽的生命会拜你所赐活不过十五岁吗?”夏酌周身的冰冷似乎已经触碰到了齐旻嚣张的气焰,两人离得很近。
“活不过十五岁的又不是你!你他妈凭什么教训我?!”
说时迟那时快,齐旻气急之下猛地拽起夏酌的上衣,一股大力边推边撞地把夏酌横着抡进了湖里。
“扑通”一声,平静的湖水溅起好多水花。
“靠!夏酌!!”时与赶紧挣脱了沈莲芯,在岸边焦急地张望着丶呼唤着,“夏酌,夏酌!!!”
齐旻扔完人不打算管了,只对沈莲芯抛下一句:“道歉和解释都是相互的,夏酌毁掉我的前途,我也没见他有任何悔过自责。同学,你别再幼稚了行吗?”
不等沈莲芯回应,齐旻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
沈莲芯正自怨自艾地骂自己怎么把好好的调停和解搞砸成了另一场暴力沟通,又听到“扑通”一声,不平静的湖面再次被打碎……
“时与哥哥!”沈莲芯站在岸边喊道,“我哥哥会游泳的!!”
会游个屁!
……
会游泳的夏酌在离岸不远的地方十分艰苦地挣扎着。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被水草缠住了一只脚,而且越想往前游就缠得越紧,所以他只能在原地踩水等待救援,可是原地踩水又导致他的另一只脚也很快就被水草缠住了。
湖水并不清澈,黑压压的,甚至有臭鱼烂虾的腥臭味。夏酌不小心喝了口水,味道太奇怪,恶心的他一时喊不出话来。
爱干净的人正厌恶着周围的一切,就见时与喊着他的名字义无反顾地跳到了湖里。
“与哥!小心底下有水草!”夏酌不顾周围的恶臭,大声提醒着救援人员。
然而救援人员时与好像跟等待救援的夏酌一样,刚一跳下水就被水草缠住了。但是夏酌立刻就开始怀疑缠住时与的究竟是水草还是湖底的妖精,要不就是水中浮力和地心引力相差太悬殊,时与居然一边扑腾一边向下坠!
于是夏酌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与哥不会游泳!
夏酌只在游泳池里上过十次游泳课,学过最普通的蛙泳而已,而且在游泳池里都戴泳镜,从未试过在水下不戴泳镜睁开眼睛的夏酌甚至都不知道水里也是可以睁眼的。
他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潜入水中,蜷成虾米似的用手碰脚,试图拔断或者蜕掉缠在小腿上的水草。
闭着眼睛在不明水域里的感觉很可怕,就好像身处一个陌生的星球。水里的阻力和岸上的空气阻力是不同的,夏酌平时力气挺大,可是拔断自己腿上那些水草的时候却不怎么使得上力气。他闭着眼睛憋着气,在冰凉的湖水里触觉格外敏感,想象力也格外丰富。
张牙舞爪的水草像滑不溜秋的水蛇一样贴着夏酌的肌肤尽情舞蹈,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挥之不去。
每次钻上水面透一口气,夏酌都听到更多人在岸边呼喊。他可以等救援,但是时与不可以。他必须尽快自救,离开这些水草的纠缠。
他们其实离岸边很近,但是奈何不了这湖实在有些深,就算憋口气站直了沈下去也能踩到底,底下却都是水草和淤泥,还不如飘在上面游,起码不会被水草缠住。
不知道齐旻把夏酌扔下湖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旁边那块“禁止游泳,水深危险”的告示牌,时与跳下去之前显然是没有看到的。
夏酌再次探出头呼吸的时候看到时与那边的水面已经平稳了,不禁惊慌失措地喊道:“与哥!与哥!!”
沈莲芯在岸上使劲朝夏酌招手,声音尖锐刺耳:“竹竿来了!哥哥你快拉住竹竿!让他们拉你过来!”
几个好心的学生从附近的竹林里弄来一根细长的竹子,不知是为了救人现砍的还是在竹林里凑巧捡的,总之有人把它抛给了夏酌,夏酌握住竹子的一端,另一端被两个男学生大力拽着,夏酌很快就觉得缠着自己的水草好像被连根拔起了,连人带水草丶淤泥都被拽了过去。
“与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