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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碍

障碍

【如果能控制住粗鄙的狂喜,就不会有深入骨髓的悲伤。——太宰治《人间失格》】

时与的反应太过镇定,就连资深刑警霍秋然看了都不禁胆寒。就算是后妈,下午才不欢而散,晚上就成了“死者”,正常人的反应不该是时与那样的。

时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此时竟像警察的同事一样公事公办地说:“何艺姿曾经是我的继母,在我父亲死后,她改嫁了。她找夏酌或许并不是想对夏酌说什么,而是想找我。我已经无视了她十五年,她知道我不会理她,所以她在电视台遇到我发小之后才会突然找上他。”

警察说:“由于何女士是公众人物,死因尚且不明,请问二位能否跟我们去酒店的会议室里详细说明一下情况?站在大堂里影响不好。”

霍秋然听到“死因尚且不明”,当即亮出了刑警证:“同志,我是a市刑侦大队的队长霍秋然。请问你们是否有权带我去看一下案发现场?”

“这……”两个民警面面相觑,拿着档案夹的警察为难道,“我们只是临时被刑侦队找来协助调查的,主要是因为他们今晚人手不够。您虽然是刑警的同行,但我们没有接到上面的通知是不能带您过去的。”

“手机借我一下?我打个电话。”霍秋然拿到民警的手机,直接打给了李云海。

两个临时调来的警察又去问时与和夏酌能否借一步说话,时与却说他是外科医生,需要先借医药箱给受伤的人简单处理伤口。

夏酌一言不发地观察着时与,看他沈默地等待前台从医务室给他取来了一套非常专业的医药箱,中间只问了一句附近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又看他冷静地跟着警察来到一间会议室,手法娴熟地给伤口消毒丶缝针丶包扎,觉得他从晕车晕到干呕开始就和平常很不一样,有种压抑的漠然。

时与给夏酌处理完肩伤,民警也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说可以让a市的刑警协助调查,毕竟“死者”生前是a市人。至于何女士的两位“故人”,如果想去现场,也可以放行进去协助调查。

这样一来,原本应该在会议室里进行的谈话就直接变成了出现场。

y市刑侦队的资深法医提前休了春节的假,赶来现场的法医是刚转正的新人,对于何女士究竟只是意外身亡的“死者”还是被蓄意谋杀的“受害人”,年轻的法医犹犹豫豫地未下定论。

夏酌不是法医,只能先观察何艺姿住的这间屋子,想从中找出一些线索。他下午才见过何艺姿,当时何艺姿显然有话要对他讲。话还没讲,人就死了,他主观地认为,何艺姿不会糊涂到“意外身亡”,这更有可能是一起伪装得很专业的谋杀案。

霍秋然也不是法医,只粗略看了一眼死者和尸检报告,便和夏酌一起勘查现场。

时与虽不是法医,但他在医院工作多年,又是在新冠肆虐的大都市里的医院,见过的真实的尸体很可能比这位刚上岗的法医多上数倍,所以他又陪同法医仔细将尸体检查了一遍。

霍秋然远远望向那个场景,不禁极小声地问夏酌:“时医生他真没事儿吗?”

夏酌微微摇头,说出了一句霍秋然从没听他说过的话:“我不知道。”

霍秋然皱着眉头实在担心,但盖过担心的还有隐隐约约的恐惧。他嘀咕道:“时医生跟他后妈以前的关系……是不是很不好?可就算很不好,也不至于能淡定到跟法医一起尸检还讨论的那么学术吧?要不是我今天晚上亲眼看到他的不在场证明,我都快怀疑到他头上去了。没想到他这么冷血?”

“其实在他十五岁之前,他们母子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夏酌说,“就算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你也没必要怀疑到他头上去,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拿何阿姨当亲妈。小时候他压根就不知道他的母亲另有其人,就连我也是到高中才知道他们母子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啊?”霍秋然更加惊讶于时与的镇定自若,“他那反应,或者说压根没有反应,搞得我这么贼大胆儿的人现在都有点儿害怕他。”

“他是心脏外科医生,淡定是他最基本的专业素养。”这句结论一出口,就连夏酌自己都不信。

在警察亮出死者的证件照的时候,时与的面部表情和行为举止没有一样表达出了惊讶丶惊慌丶难过丶懊悔等情绪。他一直都像个旁观者,而且是专业素养极高的旁观者。

那种按部就班丶不疾不徐的冷漠,确实令人不寒而栗。与其说是专业素养极高的外科医生,倒不如说更像是个专业素养极高的职业杀手。难怪霍秋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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