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但我只能赌一回,赌我一把年纪还能为之心折的人跟其他人不一样。”黄序颖说,“他们要的东西,我百分之百给不了,而你要的,我或许可以心甘情愿地给。这样想的话,好像也不完全算是‘赌’,应该算作‘博弈’。”
夏酌又是轻浮一笑:“您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这个嘛……”黄序颖放低了声音,循循善诱地说,“……只能见面再聊。”
“那就见一面吧,我来安排。”夏酌说。
黄序颖如释重负:“我等你的电话,小夏。”
……
国际刑警给黄序颖留下的手机自然是装有窃听程序的,夏酌没有浪费时间向谭熙转达他们的通话内容,而是分别给霍秋然丶时与和李静晗打了一通电话。
安排好之后,他将“金蝉脱壳”的计划告诉了黄序颖。
黄序颖表示会完全配合。
计划很简单,就是夏酌打电话关心问候李静晗,而她在夏酌的言语引导下,决定以答谢之名,借着春节节庆邀请夏酌和霍秋然去家里吃饭。
届时,夏酌和霍秋然会借机帮助黄序颖逃离李云海的监控范围。
但夏酌和霍秋然还要继续深入调查变色龙组织,所以他们必须同时出现在李云海面前,蒙混个不在场证明,跟黄序颖的逃跑划清界限,才能维护住李云海的信任。那么在李云海家外面接应黄序颖的,就必须另有其人。
这个人不能是公安系统里的人,也不能是变色龙组织之外的国际刑警。a市公安系统里不知藏着多少变色龙的眼线。至于国际刑警,夏酌怕他们的介入会打扰他调查变色龙,所以谭熙此人也不能用。
夏酌要保证行动的私密性和可控性,才能让黄序颖觉得安全。只有让黄序颖感到安全和放松,才能最终和他交换信任。
所以在外接应黄序颖的人选就只能是胆大心细的时与。
时与打趣了一句“你就承认我是你最信任的男人吧”,没问什么便将此事应承了下来。
由于跟interpol签过保密协议,夏酌也没有打算让霍秋然知道太多。但霍秋然对夏酌的信任显然没有达到时与对夏酌的信任程度,所以该问的,他还是要问。
夏酌也只得跟搭档粗略地交代了国际刑警和美国中情局也介入其中。
霍秋然听事情闹得这么大,瞬间将脑子里的所有疑团化作口头上的一声惊叹:“我|操。”
夏酌无奈地摇了摇头。
霍秋然继续惊叹:“变色龙连国际刑警要找的生恐通缉犯都特么敢给办假身份窝藏起来?!他们疯了吗??”
夏酌说:“所以要深入调查。”
霍秋然横眉竖目:“你把这么个香饽饽抢到自己手里就不怕炸了么?!老夏你查案也查忒疯了吧?!你非要查什么国际大案你就查!你特么把时医生卷进来干嘛?!他就是个医生而已!没有配枪也没有警衔!你找我就算了,你还找他跟你冒这个险?!”
“时医生也是中国公民,他的户口也在咱们市,配合警方查案,是他的义务。”夏酌冷静地说,“梁启超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时与还是个医生。他也享受过咱们国家的九年义务教育,还在咱们市最好的公立高中就读过。他在这里吃喝长大,为什么不能为一方水土做点儿社会贡献?”
“行,我不跟你理论这个,反正时医生已经答应了。”霍秋然摆了摆手,又问,“那你干嘛非要帮黄序颖?他可是被定性为生化恐|怖|分|子的人!”
“霍队,原子弹还被定性为原子弹呢,可它自己不会把自己点了。”夏酌说,“国际刑警丶美国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以及变色龙这么大的犯罪组织,全都在找黄序颖。你觉得是黄序颖更恐怖,还是他背后想利用他的人更恐怖?就像冷战的时候,比原子弹更恐怖的是那个年代的usa和ussr。”
霍秋然不得不承认,夏酌说的有道理,便熄灭了怒火,继续听着。
夏酌分析道:“黄序颖为什么选择通过变色龙的业务网潜逃回国?现在他又意识到他自投罗网到了另一张网里,所以他才要从变色龙的监控范围里逃出去。变色龙又想拿他干什么?这些问题,我不接近他,不得到他的信任,就没有任何办法知道。还是你以为interpol或者cia,fbi他们会跟我们交底吗?”
“我……”
“霍队,现在这块香饽饽不在别的地方,而是在咱们国家丶咱们省丶咱们市丶咱们眼皮子底下。难道你想让别人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