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狗
【我去看了看我的向日葵,它们从容地生长,知道太阳总是会照耀到身上。——珍妮特·温特森《写在身体上》】
从首都开车回a市的时间跟夏酌坐飞机去洛杉矶的时间基本持平,中途好几段路严重堵车,还要加油丶吃饭丶休息。
夏酌去北京没有坐飞机或者高铁,而是让时与和霍秋然开车送他,中间还住了一晚酒店,就是为了延长时与体验“分离感”的时间。上次他在y市送时与去机场的时候,时与在酒店里拿他发泄一通就恢覆了情绪感知,可惜这次的分离并没有给时与造成情绪波动。
霍秋然的情绪波动倒是前所未有的大。
回程的路上,时与和霍秋然换着开车丶轮流睡觉,半夜就开回了a市。
霍秋然送时与回家后立刻拿手机查夏酌的航班。安全落地,抵达时间比预计的还早了半小时。
霍秋然赶紧发微信给夏酌:我们刚到家。你到洛杉矶了?
时与看了一眼手机,见夏酌没有给他发消息,便自律地去厕所洗漱。等他洗漱完毕,霍秋然还抱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没走。
“老夏的飞机显示早就已经到了啊,怎么不给咱俩发消息?我给他打语音丶打视频丶打国际长途都没人接,你手机也没响过。”霍秋然焦虑地抖着大长腿。
时与又看了一眼手机,淡定地说:“他的手机可能没电了。我要睡觉了,你可以走了。”
霍秋然长叹一口气:“好吧,我走了。”
泰迪犬霍队坐了一天车,疲倦地趴在沙发上瞌睡。霍秋然在门口穿鞋准备回家,霍队闻声就跳下沙发跑过去摇尾巴跟他道别。
霍秋然蹲下摸了摸霍队的狗头,对时与说:“你如果上班太忙伺候不了这狗就跟我说,别让它把家拆了。”
“哦。”
“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带狗?”
“我确定。”
“别再把我叫来帮着收尸,否则……”霍秋然又看了一眼没有消息的手机,焦虑地说,“否则我请假去美国睡你老公!”
霍秋然放完狠话没看时与的表情就赶紧开门遁了。他怕时与揍他,更怕他一不小心把人按地上的话会禁不住诱惑想要疯狂摩擦。
开着车窗吹乱了本就凌乱的道德伦理,霍秋然一路开回自己家也没等到夏酌的回应。
他躺在床上担心,终于扛不住困意,攥着手机睡着了。
霍秋然做了一晚上惊心动魄的沈浸式噩梦,从飙车枪击的警匪片梦到世界末日的灾难片,噩梦的男主角是他自己,男配角一会儿是时与,一会儿是夏酌。
正沈浸在画面感和参与感都太真实的梦境里,被他调到最大音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到华盛顿了?”霍秋然赶紧接起微信语音,顺便扫了一眼时间,迅速意识到自己该爬起来准备去市局开会,而夏酌也应该抵达华盛顿了。
“别提了,误机。”夏酌听起来很疲惫。
“我去,你不是还在首都机场吧?”
“没,我在洛杉矶。特么飞机刚落地我还没来得及开手机就被抓下去了。”
“身份问题?移民局抓你?”
“是fbi。”夏酌长叹一口气。
“什么时候遣返?我去接你!”霍秋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充满期待。
“遣个屁返。”夏酌疲劳到烦躁,“我刚帮他们破了个案,救了个人。幸亏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不然我真的要困死。”
“what?”霍秋然笑问,“这是该赖万恶的资本主义,还是该赖工作狂的你?”
“跟资本主义有毛关系?时与特么才是工作狂,又不接我电话,肯定又做手术去了!”
“嗯,他说必须赶回来,今天上午有两台微创他得盯着。不然回来路上我就跟他住酒店了,啧啧。”
“你要不想把酒店变成现场你就住。你现在要是敢碰他,他保证跟你拼命,都不用我动手。”
“啧,看来你的婚后生活也不过如此。你说你出国也就罢了,犯得着出家吗?”
“我就是不出家也不会跟犬科动物搞在一起。”
“昂,我犬我承认。”霍秋然还挺荣幸,甚至因为难得听夏酌这么烦躁地说话又觉得很新奇,“所以是个什么案子?”
“一华裔富豪的女儿被一波华人绑架了,跟绑匪用中文沟通比较方便。fbi知道我在洛杉矶转机,奔着我就来了,我特么刚下播音777直接转了个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