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睡前鬼故事
托夏酌这位有钱人的福,时与第一次坐头等舱。更难得的是,赶在全球疫情的节骨眼上,中美航班各种熔断,机票本就昂贵又难买,头等舱的直飞机票简直就是极其奢侈的。可惜他们全程没有摘口罩吃饭喝水,自然也没能享受头等舱的餐饮待遇。
时与则是全程连眼罩都没怎么摘过,伸着长腿昏睡了将近十个小时。知道戴着婚戒的夏酌就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这简直比酒精或者任何助眠药物都能令他安心睡觉。
机长在广播里说即将抵达上海,又报了上海的天气和温度,感谢各位旅客搭乘本次航班等等,时与才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
飞机平稳着陆,慢悠悠地滑行至登机口的时候,时与才从兜里拿出一个扁扁的小盒子递给夏酌。
首饰盒里装着一条铂金项链,挺长的,是能坠到胸口的长度,款式跟时与脖子上那条非常像。夏酌笑问他这条栓老公的“情侣狗链”是在哪儿买的丶什么时候买的。
时与点了点夏酌戴在左手无名指的婚戒,说:“拉斯维加斯,把你干睡着之后我去买的,给你挂婚戒用。”
“不用挂啊。”夏酌转了转婚戒,笑说,“我戴着。”
时与挑眉,凑到夏酌耳边说:“夏遴教授,一会儿可进海关了,你确定?”
“确定什么?”夏教授严谨地问。
“确定跟我手牵手戴着婚戒入境?”时与低声道,“我老公叫夏酌,你护照上写的是夏遴。”
夏酌这一路基本没合眼。他看书丶琢磨案情丶想好了入境后要发的微博丶梳理工作岗位上的人际关系,还看了个电影,最后俩人的入境表格和健康卡都是夏酌填写的。他这会儿确实没有时与精神好,竟然忘了这一茬。
“我以为你说的是回国后要不要公开咱俩的婚姻关系。”
夏酌拿出手机,让时与把左手伸过来,又将自己的左手覆在时与的左手上,用虚化背景的人像模式拍了一张照片,背景是一片模糊的深蓝色,看不出是飞机机舱里的地毯,只看得清戴着婚戒的两只手。
拍完照片,夏酌才将婚戒摘下来,穿到项链上,又让时与帮他戴好了项链。冰凉的婚戒坠入衣领,贴到胸口,距离开胸手术的位置很近。
夏酌笑睨了时与一眼,不禁夸赞:“时医生,你的思维向来比我的缜密。”
时与笑道:“你就作吧,可劲儿作,你怎么作我都接得住。”
夏酌眨了眨眼睛没反驳,但是时与看得出来,宝贝儿那小眼神里分明写着“彼此彼此”。
俩人下了飞机丶测了体温丶过了海关,便被大巴拉到了隔离酒店。
隔离酒店里,即使是夫妻也要分到不同房间里分开隔离,更何况夏酌一入海关就变成了夏遴。夏遴跟时与没有婚姻关系,就算有,夫夫也得分开隔离。
夏遴就是有再大的权力也得被无差别对待,更何况现在的他还没有什么行政权力。
时与怅然地说:“宝贝儿,我住你斜对面,咱俩只能在拿饭的时候‘隔岸相望’一下了。”
夏酌笑着拍了拍时与的肩膀,送他到房间门口,说:“好邻居,俩礼拜后,床上见。”
戴着口罩没办法亲吻,何况走廊里还有其他人,时与只得走进房间关上门,又转身从猫眼里看着新婚老公走进了斜对面的房间。
夏酌进屋后洗漱了一番,歪在沙发上发了条微博。
微博是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下飞机前拍的那张照片:两枚明晃晃的蓝钻婚戒,戴在两个男人的左手上。第二张是一段话的手机截屏。
照片上,两只手的手指同样修长,唯一的不同是,时与从小弹钢琴,指尖比夏酌的圆润一些,指甲也剪得非常短,没有留白,这样触碰琴键的时候就不会发出哒哒的声音,做手术长时间戴着手套也不会磨损手套。
而触碰夏酌的时候,玩儿的再疯也不会有任何刺痛感,就连时与那次情绪失控把夏酌弄伤了,夏酌身上也只有淤青和牙印,没有指甲的划痕。
只是看着照片里时与的手,夏酌就觉得全身舒坦,太舒坦就会稍有反应。不过他忍住了这种手控般的反应,点开备忘录,在上面输入了几段话——
非常感谢大家多年以来的支持。
我结婚了,和等待多年也相爱多年的人。他是一位外科医生,工作非常辛苦,和我相恋的这些年,他的生活比他的工作还要辛苦。
我想让他过得好一些,可我能为他做的丶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