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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顾一珩跟徐策各有各的思量,两个人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只有顾翎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 的表情,心里却虚得很。
时间回到顾一珩被请走的时候,那时……
“齐伯,我们走吧。”
“顾少爷请随我来。”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大门“吱呀”一声被人合上,本来在床上摊平的顾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她穿的裙子里有类似于打底裤的衣物,于是利落地把碍事的裙子往上掀到了腰间,用腰封固定好,再翻箱倒柜摸出行囊里带的男款靴子往脚上一套,推开门就往外走。
要不是古代的衣服她不会穿,她就直接拿一套顾一珩的衣服了。男装多方便哪,这裙子真是烦死了。
没错,把房里搞得跟哈士奇过境一样的罪魁祸首,就是顾翎她自己。
祸祸完房间,顾翎先探了个头出去,看到齐管家和顾一珩一前一后随着灯光远去的身影才小心翼翼地跟上。
更夫打更的声音在寂静的园里回响,恰到好处地盖住了她的脚步声。
她不喜欢作死,但这个徐策都把她女人带走了,她总不能真就待在房里装蘑菇吧。
她看着顾一珩独自进了正堂,齐管家则是直接往后园走去。那是通往玫瑰园的路,顾翎暂时不想去冒这个险,就没有跟着过去。
顾一珩与徐策在正堂里待的时间不长,两人出来以后顾翎继续尾随着他们,直到看见他们进了东厢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妙。
完犊子,自己没在里边啊!
事已至此,她也没办法,只能蹲在花丛里边思考对策。思考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来这些花都不太对劲,又赶忙钻出来,蹲到门边上。
思来想去,她最后想出了“尿遁”这个堪称完美的借口。
于是乎,自觉有理由傍身的顾小翎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了东厢房。
然后她看着比自己走时还要乱的房间,傻眼了。
她似乎……没有拆过床板吧?
顾一珩品了品她的表情,似乎品出了什么。她转过头,续上了顾翎之前提的问题:“这个嘛……就得问问徐庄主了。”
徐策感觉一股浓浓的恶意扑面而来,连忙不动声色地把锅甩了回去:“顾兄与夫人住在这里,顾兄问我做甚?”
顾一珩但笑不语,表示你继续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
她脸上带着蔑视的嘲讽实在太有杀伤力,徐策被她看得压力倍增,风轻云淡地摇着折扇,嘴里说得却是:“夜已深了,在下也不多打扰,二位早些休息吧。”
他话音刚落,准时准点的更夫就在窗外喊了起来:“入夜二更——小心火烛——”
徐策:“……”
顾一珩:“呵。”
顾翎:“……噗。”
九点,现代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呢。
徐策感觉自己的涵养还是不太够,他在床榻边的地板上踩了几脚,随即迈着平稳的四方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就在徐庄主走后不久,洞开的床榻自动合上,被褥也恰到好处地盖回了原位。如果两人没有看到机关闭合的全过程,怕是根本不会发现这床被人动过手脚。
徐策带走了所有的针锋相对,剩下两个人一个担惊受怕了小半晚,一个玩儿跟踪险些弄巧成拙,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咳,”顾翎清了清嗓子,“一珩……”
“我在。”顾一珩敷衍地应了一声。
“我……”
顾翎话刚说了一半,顾一珩伸手直接将她搂到怀中,以近乎强势的姿态打断了她的话。
她知道今晚的事是自己办得不太厚道,便也没有挣扎,安详地等待着来自对方的一顿臭骂。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顾一珩居然激动地在她的脸上亲了好几口:“小翎,你真的太棒了。”
她今晚的心情真的可以用大起大落来形容,也是真的被吓到了。想起从中裂开的床榻,顾翎差不多想明白了她这样的原因。
只是激动归激动,您豆腐吃够了没?
顾翎忍着没把这撒欢的货直接掀开,想了想,还是擡手回抱住她。
她俩这恋爱谈得跟兄弟似的,瞧瞧,都把顾一珩逼到找各种理由骗亲亲的地步了。
发现小翎这次的回应温和得不像话,顾一珩眼神微动,目光渐渐移向了她的嘴唇。
亲一下,就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