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的胸部,他微微一楞,脚步停住,看向严山,笑得张狂。
在他倒下之前,他握着枪最后朝严山打了一枪,也是心脏部位。
被击中的传来剧烈的麻痹感,趁着手还没有脱力,严山拿着枪冲那边扫射。
最后他还是用尽了力气,重重地向后倒去。
旁边的打斗声不断,远处好像有队伍来增援了。
严山知道,要赢了。
他身后是大片大片的青草地。
阳春三月万物覆苏,正是长新草嫩芽的时候。
青草的芳香混着泥土味,掩盖掉了血腥,他躺倒在地,天上的云此时正好遮住了太阳,所以他睁眼看着天也不觉得刺眼。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沈重,呼出的气更多于吸进的气。
脑海空了一瞬,而后迅速的,所有记忆开始回溯。
回到他初入伍时,回到方卿车祸时,回到他们高考结束的时……
记得那个夏天很晒很晒,方卿每次出去都要喷很多防晒。
这样一来,她身上柑橘调的香水味就会淡一些。
那个夏天她红着脸向他表白,他知道自己应该答应,但因为心里的计划,他说出了拒绝。
他跟她说,“对不起。”
那天方卿很沮丧,垂头丧气的,一整天下来没怎么吃东西。
不过第二天她又恢覆元气了,起因是严山亲自做了一桌子菜敲响了她的门,约她一起出来吃饭。
他当时没想过方卿能这么好哄。
后来方卿没少提起过说想要和他在一起的事情,还打定主意,反正他不会烦她,她就一直问一直问,问到他哪次不设防答应了,她就赖在他身边,以女朋友的名义好好爱他。
那个暑假,他陪她玩遍了游乐园,逛遍了所有街,但凡她发令他都会跟着。
所以有一次方卿忍不住问他,“严山,你是不是在憋着给我什么惊喜,你这样明明就是喜欢我啊。”
严山差点忍不住,轻轻推开她凑到跟前的脑袋,“胡说,没有。”
方卿:“狡辩。”
严山:“自恋。”
方卿:“……”
“略略略。”
那时他没忍住笑了,方卿就上来用手戳戳他的酒窝,“你这么不喜欢笑的人居然也有酒窝。”
“真好看,我喜欢。”
他听着她的话忍不住设想,等到他正式表白那天,方卿会有多开心。
想到这,他嘴边的笑意更浓。
只是他们谁也没等到谁。
所有的惊喜被一辆车毁了。
自此他再也见不到她。
索性走马灯的回忆倒放,严山脑海里关于方卿的记忆越来越多。
最后意识有些模糊,旁边的战斗结束,战友扑上来叫他的名字,“严山,严山!”
“严山醒醒!”
一堆粗声里突然出现一道细细的声音,有些娇俏,“严山!”
“你怎么才来?”
沾了污血的眼睫颤了颤,擡眼看过去,一袭白裙到脚踝,在往上看,是披肩的长发。
是方卿。
方卿坐到他身边,“你在看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
严山没回答,方卿对此也不意外,甚至有些习惯,“算了,你不说我自己看。”
她斜着躺在严山的身上,跟他一起往上看,“原来你在看云啊,我觉得这很一般啊,哪有我好看?”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没有离开。
严山不自觉笑了,嘴唇艰难地张开,“没……有。”
没有你好看,谁都没有你好看。
又想起有一年,方建义带着他们去岳湘玩,方卿突然神经兮兮地问他,“严山,你说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完全一样的人吗?”
“不会。”
“那我刚才怎么好像看到一个?”
“你看错了。”
方卿不服气地“嘁”了一声,“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要是有人跟我长得差不多,你觉得那个人会比我好看吗?”
严山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会。”
方卿更加生气,哼哧哼哧跑到前面去拉起方建义的手,“爸,我长得好看吗?”
方建义笑着摸摸她的头,“好看啊。”
方卿听完立马回头冲他说,“听到没有,我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