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有两年的时间,后来慢慢好了,所以,我想现在应该是覆发了。”
许落得过臆想症?
段之恒在病历上写下了今天唯一一句完整的话,并圈了出来打上了星号。
段之恒并不知道这件事,就说明这是在许落车祸以后到婚约结束的那三年间发生的。
那段时间里,父亲因为母亲去世的缘故,对他异常关注,再加上他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接手段氏的工作,导致那段时间里,他无法去过多看望许落。
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许落发现他并不是一个omega后生气的缘故。
但只有一点点。
他的落落不会一直气他的。
“那是——在什么时候?”为了确认,段之恒还是多问了一句。
“十六岁那年,因为……因为家里出了点事,医生说是压力导致的。”
“当时有什么症状呢?”
“我……”许落抠着桌角,说得有点慢,“我会一个人下飞行棋,下一个下午,和哥哥一起……但是那时候,哥哥已经死了,所以不应该会有哥哥,但我能看见他……”
段之恒心里又是一紧。
飞行棋,那明明就是他和许落经常
玩的游戏。
许落擅长大部分的棋类,围棋五子棋象棋西洋棋,说得上来的都会,但许落对这些东西都深恶痛绝,一般玩的时候,都不碰这些。
他有一副自己画的飞行棋,这种时候他五颜六色的笔就很派得上用场,许落告诉过他,这是他自己晚上偷偷躲在床底下画出来的,白天的时候他就把地图记下来,晚上再慢慢把内容画出来。
他还会在里面放进去一点大富翁的内容,比如说走到某一格的时候会有奖励,走到某一格会有惩罚。
最重要的是,飞行棋的棋子是落落专门为了他定制的。
他的名字来自《诗经》里的“如月之恒”,许落用黏土给他捏了四个月亮,从新月到满月,棋子底下都刻了他的名字。
他说过,那是独属于他的棋子,别人不能动的。
他想到那时候,许落坐在他旁边,那时候他开始长个子了,可以把他拢在怀里。
小许落擡头,很认真地对他说:“我在做你的棋子。”
“做我的妻子?”
“笨蛋,是棋,第二声!”许落以为是他中文不好,“你才是我的妻子。”
“好哦,”他抱起许落,转了一圈,“我是你的妻子。”
这么甜蜜的回忆。
许落竟然只提到了他的哥哥。
段之恒还是不舒服,他不明白为什么许落会不断提起和他关系并不好的人。
“那现在还能看见吗,就是一些不该看见的人?”
他承认他说这话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哦,现在不会了……”
许落无意识地晃着双腿。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医生正在……生气?
但他没有觉得很反感,反倒觉得面前人像只炸毛的狮子一样。
很快他便把这个想法驱逐出脑海里。
“医生,我想,就是能不能给我开一点药,我吃药会好一点。”
段之恒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情,他当然不会给许落胡乱开药,更何况许落根本就没有臆想症:“我不建议一开始就使用药物治疗,最好还是从压力源入手吧,最近有觉得什么压力很大的事情吗?学业上,工作上,或者是生活上都可以。”
“呃……”
这段他没准备过。
说实话他只准备到自己想要开药,然后医生同意,他签了处方单拿了药,然后回
许落的脑子里唰唰地转着。
压力源。
大概是他在路边看见了段之恒的招牌,想到了自己被单方面毁约的联姻,想到了一无是处的自己,又因为段之恒和弟弟将要结婚的事情而感到有一些,有一些……
许落迟迟不愿把最后一个词补上。
“没关系,你可以像这次一样,把一些想法都写在纸上。”
“好的!”许落腾地站了起来,把本子和其他文具一并扫进了挎包里,“谢谢医生,那,那我先走了。”
随即一阵风似地逃出了诊所。
段之恒摸索着下巴,一直到林风遥打电话来催他赶紧从诊室里滚出来别影响他自己正儿八经的医生工作时,才缓缓说出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