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躺着,想到白天那对父子的样子,和那个男孩喊妈妈时的神情。
他努力让眼泪流回到眼睛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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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落,许落!”
许落被唤醒过来,外面天还蒙蒙亮。
“你怎么在哭,做噩梦了吗?”
邓老师站在他床边,皱眉看着他。
“没,没有,没有。”
这不算是噩梦。1本1作1品1由1
只是往事罢了。
“第一场电影放映快开始了,快起床吧。”
“哦,对不起,对不起。”
许落飞快地起身下床,迅速环视了下整个房间,是个标间,他睡在里侧的床上,邓中华的行李放在书桌一侧,他的放在自己床边。
刷牙的时候他还在想,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好像他记得,房间一开始不长这样,可邓中华和他出门,也不应该住大床房。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就睡着了。
段之恒看着许落枕头上的泪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昨晚lucy打电话过来,问他为什么出门只开了间大床房,并问他下单的那盒软胶囊是干什么用。
他这才想到,这次出行的钱走得还是公司的账,买药的时候地址也填了公司。
忘记改了。
“再让我发现一次,您就等着蹲大牢吧。”
“可我蹲大牢,段氏股价会跌的。”
“哦,那您大可以试试。”lucy在那头说得云淡风轻,“您看看您是个穷光蛋,还养不养得起夫人,夫人还会不会看上您。”
段之恒立马怂了。
“还有,我给您准备的大学老师身份,您最好好好珍惜,这花了整整六个多月时间准备,我不会再去折腾第二次了。”lucy怕自己话没说清楚,段之恒听不懂,“您最好现在去开个标间,端正好您的师德作风,规规矩矩地做您的大学老师。”
“……我知道了。”
于是,在凌晨两点多,段之恒抱着许落,从消防通道来到了lucy新给他办理入住的基础标间,含泪告别了带着小温泉的总统套房,并花了半个多小时把所有东西回归正常,保证在早上七点整许落醒来时,不会察觉到任何异样。
“邓老师,我洗漱好了。”
许落还有点迷糊,他小声和自己打着招呼,段之恒刻意冷着张脸,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门。
许落有些奇怪。
总觉得邓老师忽然变得有些冷漠。
是他昨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冒犯到邓老师了吗?
今天一定要夹着尾巴做人,半点差错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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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看的第一场电影是老电影的重制版,新增了十五分钟的镜头。如果放映厅里的人朝后看的话,会看见最后排中间连座上的两位观众,笔直得像两具雕塑一般。
许落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照相机,能把这些片段都一一拍下来,在放片尾曲的时候,他就不停在手机上打字,并把几个重要的分镜构图全花在了笔记本上。
电影结束后,主办方更是将当年的主演和副导演请到了现场,和大家进行问答环节,许落自然是没举手,但他也享受着这样的时刻,听得很认真。
段之恒没怎么关注电影,来之前他已经把电影都看过研究过了,保证许落有什么想和他讨论的,他都说得上来。
他一直在观察着许落,对方认真的时候反而会放松下来,不像平日里那样紧绷。
就好像小时候的许落一样,自信大方,像发光的太阳。
段之恒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看着许落的样子,在一群热烈的观众中显得十分显眼,也不知道,有人在一侧观察着他。
“您好,我想问一下,现场观众都是实名认证过的吗?我想让您帮我查一个座位号……好的,谢谢。”
“邓中华,35岁,讲师吗……啧,看着也不像35岁啊。”男人在黑暗中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学院官网上的教职工介绍,“35岁还是普通讲师,工资付得起他这
身衣服么?”
段之恒总觉得后背发凉,他警觉地朝后看去,却意外和一个熟人撞了个对脸。
“他妈的,段之恒,你给老子玩失踪?”
段之恒瞬间瞪大了眼,好在林风遥喊他的声音够轻,许落并没有注意到。
他迅速起身,和许落匆匆留了句“等我”,便大跨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