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了那种触感,他的手放在lily的裙子上,裙子后面有结绳,所以凹凸不平的,让他觉得不舒服。
平时的lily,不穿这样的裙子。
“小林,你会照顾好宝宝的,对不对?”
他回答什么了,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了,就记得lily当时说话的语气,和平日里一样轻飘飘,但是又带了点哭腔。
“我不想和白先生见面,我现在不是少女时期的我了,不好看了。”
他记得自己反驳了这句话,他努力地满肚子搜刮好听的词汇来夸lily。
但lily的脸凑得他好近,他的确在她脸上看见了沧桑的痕迹。
还有那种,极度悲怮的表情。
“我不想离开这里……外面的人会伤害我的,外面的人也会伤害到宝宝,我不想宝宝受委屈……”
女人逐渐开始胡言乱语,他手里捏着女人早就应该服下的药丸。
他能感受到药丸的外壳已经开始融化了。
“小林,小林,你会对宝宝好的,对不对?你会对之恒好的,就好像凤歌的孩子,会对之恒好的,会永远爱着之恒的,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像我……像我一样……不会让宝宝受到伤害……”
那时候,他仿佛能看见文字从女人的嘴巴里不断冒出来,像是一道枷锁,扣在了他脑袋上。
“小林,我不想,不想宝宝和我一起关在这个地方了,我也不想去见白先生,不想离开这里,小林,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让我死。”
她向他乞求死亡。
他仿佛能透过女人的白裙子,看见她满目疮痍的身体。
lily不想见白和安,不仅是因为自己年老色衰,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无法承受对方苦寻十五年的心意,也明白自己不能继续耽误对方。
lily和段宜年的故事里,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
在闭塞的小镇里,姐姐和弟弟的关系过于亲密,被人当作茶馀饭后的谈资还不够,一帮子男性beta聚集了起来,决定“拨乱反正”,在一个午后,闯入了姐弟俩的
那场“审判”持续了一天一夜之久,等弟弟从外地大学赶回来的时候,得到的消息还是外公突发心脏病去世。
外公的尸体横陈在客厅,而自己的姐姐躲在床里,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地方,omega的腺体整个儿溃烂,流出脓液,就连信息素的味道都散发不出来,整个人空洞如木偶。
姐姐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镇上的人审判,外公又因为无法阻止事态而去世,家庭和仇恨的担子瞬间全压在了段宜年身上。
段家的矿洞下,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段家最开始的事业,也是沾着血,一步步踏出来的。
可惜这些都无法抚平姐姐的伤口,姐姐已经疯了,思维错乱,吗啡成瘾,不成人样,又不肯呆在弟弟身边。
她脑海中印下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和弟弟呆在一起是错的,是乱伦,是罪孽深重的。
lily也并不是在大学里遇见的白和安,大学是她未完成的梦想,因此她总是这么说。实际上她就是在疗养院碰到了当时还是学生丶勤工俭学的白和安,她放纵地渴求着新的爱情,却不知道自己把无知的少年带进了歧途,直到发现自己怀孕才后悔不已,和段宜年坦白了实情。
段宜年带走lily的时候,lily一把火烧了自己的房间,让白和安以为她死了,之后过上了彻底与世隔绝的生活。
结果白和安还是找上门来了。
“让我死了吧,别让他知道这一切,别让他知道我了……小林,你会对之恒很好很好的,求求你了,我没有给他过正常的生活,你能带他去看看这个世界吗?”
林风遥看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在他十七岁那年,杀死了一个人。
杀死了段之恒的母亲,段荔荔,他看着她从桥上滚落下去,结束了她痛苦不堪的一生。
从那以后,他再也无法与人建立起亲密关系,一旦到达临界值,就会伤害自己。
“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那天,我正好在去段家的路上,碰到了他。”
林风遥又说了一次。3
“是我把她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