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karry来到小角落,先是活动活动了筋骨,接下来段之恒就听到了一阵鸟语花香。
骂得真好啊,要不是他现在不能动,真想拿小本子记下来啊。
就听外面脚步声近了,段之恒立马瘫软下去,李阳焱还在纠结,他这时候给自己哪里也来一枪,会不会显得有些刻意,就应一声“之恒”,许落已经冲了进来。
他先是看到了李阳焱,以及后面不成人样的karry,眉头紧皱,十分嫌弃地挪开视线,再在这土坑里一扫。
两张破兮兮的行军床凑在一块,旁边是几个空水桶,撕开的压缩饼干袋随意地堆在角落里,坑中央放着一堆设备,连着乱七八糟的电线,估计是窃听装备。
段之恒就缩在角落里,整个人脏兮兮的,衣服也破了口子,和平日里那种精致贵公子的样子大相径庭,许落甚至很难把他这副模样和小时候穿着纯白色蓬蓬裙的他联系起来。
他的手捂着腹部,衣服那里一块黑色的印记大概是血,男人脸朝着里面,没看向他。
“之恒,之恒,你还好吗?”
“落落……”
这声音李阳焱听了都想笑,刚才还中气十足的,现在恨不得气若游丝到没声,主打的就是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但许落就吃这套,眼睛里瞬间盈满了眼泪,手忙脚乱地替他摁着伤口:“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让你住在这种地方,还让你受伤……”
段之恒心想着,落落这话也没说错,的确是他不好,但他心甘情愿在这扎营的,没有打破他不见落落的约定,也很开心不需要面对许落另外一个人格,要是没有李阳焱就更完美了。
就是没有李阳焱,他找不到这里来,到底还是欠别人一个人情,而且说实话,没有阳阳,他可能已经被karry一枪打死了。
于是他轻抚着许落的脸颊,抹去他的眼泪,深情地道:“嗯,都是落落不好,都是落落的错。”
他感觉到空气好像凝固了两秒。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以往他感受不太到这种时刻。
——他说错话的时刻。
许落朝他苦笑着,咬着嘴唇,血都流下来了。
“对不起哦,之恒,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
他话还没说完,就轻轻倒在了他身上,只是一呼一吸之间,就猛得擡起了头,露出了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不属于那个他熟悉的许落的表情。
“吔!别摸我,恶不恶心!”许轻舟触电似地躲开,看着一手的血污,“操,怎么回事啊?”
段之恒两只眼睛就跟开闸洪水一样狂涌眼泪:“落落,落落我说错话了!撤回!撤回!落落,你回来啊,落落!”
“叫毛呢,你身上有伤,别磨叽了,你哥我就先不计前嫌,抱一抱你吧。”许轻舟双手往段之恒身下一伸,一个憋气,就把接近一米九的男人一个公主抱给抱了起来,“靠,就这么浅个小伤口,也就骗骗我家心软的落落,骗不了我哈,老子给你抱到车上你就自己走。”
“呜呜……”
段之恒不回答,他现在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他家落落才出来没多久,被他一句话给吓回去了。
他真该死啊!
金曜曜在一旁看得又担心又想笑,一旁林风遥那边刚接起电话,又被莫名其妙挂断了,只能发短信过去,让段宜年不要太紧张,看段之恒这伤势,估计医院都不用去,毕竟去医院还耽误时间,李清河说农场这里有专门的诊所,可以先在这边处理。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放到了李清河身上。
只见李清河走了进来,耸了耸鼻子,说了句“好臭”,又扫了眼四周,像是没见到李阳焱一般,扭头就走了。
“轻舟哥,你等等我!”
金曜曜和林风遥看了看一蹦一跳的李清河,又看了眼被无视的李阳焱。
李阳焱朝他们俩打招呼,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嗨,那是我弟弟,他这个意思是默许我继续呆在这里。”接着又指了指身后的karry,“这个是那位许落的弟弟,帮我和段宝说一声,作为补偿,这玩意我会帮他处理掉的,我只会还会继续住在这里,和他说随时能来我这做客。”
金曜曜看了眼这个勉强能称得上是间房的地方,努力挤出微笑,点了点头:“好的,没问题,李总。”
适应这群神经病的最好方法,就是加入这群神经病。
毕竟刚才枪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