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和跟进。
他还记得那段时间,小草和宁瑜关系特别好,两个人总是有说有笑的。
怎么忽然就死了呢?
网站上无法找到更多关于宁瑜的消息,林风遥甚至去找了当天的本市报纸新闻,边边角角都查了也没找到相关的报道来。
只有一件事很肯定,那就是,宁瑜的死应该没什么疑点,并且也没有牵扯上诊所。
但林风遥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他调出了小草的工作档案。
因为小草算个挂职人员,后来基本上只做前台的工作和后续的跟进,所以系统里并没有她的任何信息。
但林风遥是个被训练成精细到极致的人,他无法容忍自己的诊室里存在一个没有档案的员工,于是私底下他会自动记录小草跟进过的病历。
不查不知道,查了以后,他觉得浑身血液都凉了。
小草跟过的每一个病例,病人不是意外死了,就是自杀了。
他看向自己手臂上尚未愈合的刀痕,心中升腾起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我以前问过我的导师,关于小草的名字。”林风遥的声音很沈重,透露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感,“但我的导师只告诉我,小草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这么多年喊下来,已经很习惯了,真名必要的时候再用就可以了。”
金曜曜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情绪来。
“在我眼里,我的导师一直是个很温和儒雅的人,独自抚养女儿长大,可能因为是父亲的缘故,才和女儿有小矛盾。”林风遥皱着眉头,语速越来越快,“现在想来,真的是我在读大学那段时间,以及大学毕业以后创业的过程中,太依赖导师了,把他当成了我理想中的父亲去看待,才会丝毫不怀疑,觉得他们父女之间真的只是普通矛盾。”
太奇怪了。
为什么一个近乎于溺爱女儿的父亲会甘愿送孩子离开家,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小草成绩这么优秀,却一直被各个学校所拒绝。
为什么小草对每一个人的痛苦经历都有种病态的热情。
一个心理学教授在发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是个反社会人格,会是什么反应?
那时候的他坐在电脑前面,思绪乱得像锅粥,浑身摸了个遍,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没拿进来。
林风遥赶紧冲出办公室,却看见小草蹲在沙发上,正摆弄着他的手机。
“哎呀。”女生冷淡地说着,“被你发现了啊,我在删金曜曜发给你的消息。”
“……把手机还给我。”
小草看向他,露出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夸张的笑容:“也差不多了呢,你的疗程也该进入到最后的步骤了。你应该很满意我给你找的这位金曜曜吧,真的很不容易呢,要给你建立起一段亲密关系,试了好多个,最后都无功而返了,这次总算可以成功了。”
林风遥现在想到被一棍打晕前小草说的这段话就后怕,但转念一想,反倒是金曜曜不在他身边,他还成天胡思乱想对方可能会做什么,现在人在自己身边了,倒是安心了一点。
无论如何,曜曜现在在他身边,有什么事情,自己替他承受就好了。
可就在他这么想时,身下的地板发出一声闷响,狠狠地震了一下。
“怎么回事……!”
接着下一秒,四周的地板就开始下陷,一旁的床顺着塌陷的地板掉落下去,两秒后,发出一声巨大的碎裂声。
林风遥在眼疾手快间,死死咬住了金曜曜的衣领子,好在对方只是一条腿掉下去了,不然他真怕自己接不住。
但金曜曜的反应很奇怪。
他像是麻木了一般,一直不擡头,也不说话。
“好了,师哥,该到最后一个疗程了,把他推下去,你要记得,在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为你招致不幸的。就好像推lily下桥的那个人,实际上是因为你走漏了消息。”
林风遥压根没心思去听喇叭里小草的声音,他全身心都挂在金曜曜身上。
“曜曜,擡头,给我看看,曜曜,曜曜……”
金曜曜一点点地仰起脸。
他皮肤很细腻,能看得出来平时保养的痕迹,长相不是许落那种锐利的漂亮,而是耐看的类型,五官是实际上偏东方的淡,配上他平时亮丽的打扮,很和谐。
但此时此刻的他,灰头土脸的,那双向来装着星星的眼睛像是蒙了层灰,连额前的刘海都耷拉了下来。
“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