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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卅柒

第37章 卅柒

绿袍郎君虽确实与万年县的某个小吏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联系,可这毕竟是闹得长安城人心惶惶的凶案,衙门里的人想将消息捂住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朝外传。

所以,此刻他说的话,其实都是他早起去青龙寺送货后,到处搜集来的小道消息。

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却表现出理直气壮,像是自己亲眼见到一般:

“死的那人被凭空悬掉在马球场正中的球架上,血顺着身体留下,将脚下的地都浸透了,染得是一片赤红。今日清早,被人发现时,他全部的血液流得一滴不剩,浑身干瘪,只剩下皮包骨头。

“偏偏却还有一处鼓鼓囊囊,你猜是哪里?”

白衫郎君被吊起兴趣,随声附和道:“是哪里?”

“肚子!”绿袍郎君一字一顿,加重了声音,强调道:“像是身怀六甲一般。”

“这次死的人竟还是个有孕的女子,”白衫郎君脸上先是诧异,而后转为忿忿,他摇着头道:“这凶手实在猪狗不如。竟连杀了三个小娘子,真是没胆的畜生。”

“不。”绿袍郎君的因急于否认,声音又拔高了不少,而后脸上流露出神秘之色:“这便是此案最为古怪的地方,因为昨夜死的人,明明是个男子。”

“男人?那他肚子里怎么会有孩子?”白衫郎君听到这里,忽然意识到好友多半又在添油加醋的信口胡诌,不由皱着眉头驳斥:“道听途说,简直一派胡言。”

其他偷听的人,闻到此处,也纷纷摇头,只当浪费时间,听了段妄言。

绿袍郎君感受到了小小酒肆内气氛的变化,知自己被当成了说大话的骗子,当即涨红了脸。

他将手中杯子猛地砸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咋呼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信你们自己去靖恭坊附近打听,许多人都亲眼瞧见了。”

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唯恐丢更多脸面,他又佯装起身只是为了抚平衣袍褶皱,而后又重新坐下。

可心中却还是愤然不平,「哼」了一声,假装是在同好友说,实则是在向酒肆内的众人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方才我来时,正巧遇见青云观的道长们刚在西市东门支起摊子,要赠送来往行人驱邪的符咒。”

说完,他将黄纸从怀里掏了出来,拍在桌上,又继续说道:

“他们可说了,男子怀孕,这是鬼胎。

“如今定是有妖邪入了长安城,最近的这几桩杀人案,其实都是鬼在作祟。

“吴兄,你一会儿走时,别忘了也去领一个,贴于门后,省的鬼怪夜里找上门来。”

话音落后,从各处都投来了落在桌面符咒上的视线,而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不一会儿,便有几个耐不住性子的客人,唯恐降妖除魔的道长们过时不候,立刻起身结账,快步朝着西市东门行去。

同一时间,万年县县衙内,停尸房。

“小人去到时,这男子的尸体就悬吊于靖恭坊马球场北侧的双层看台内的横梁之上,全身血液已被从手腕部的割开处放干,可差役们却未在案发现场找到任何一滴血。

“如郎君眼下看到的,尸体腹部鼓起,衣服遮掩之下,似女子怀胎之状。

“可事实上,乃是他死后被人剖开肚皮,硬生生塞进了许多稻草撑起后再次缝上,所造成的假象。

“小人以为,故意做出此种死状,绝非单纯只为了作恶,凶手定是意有所指。”

县尉高奉礼听着今日亲去靖恭坊马场收尸的捕盗小吏刘贺的回禀,脸色越发暗沈。

这已经是从六月下旬至今,发生的第三起诡异非常的命案。

第一起命案,发生在六月二十五日的永崇坊。

死者是一十五六岁的小娘子,次日清早被发现时,她正吊在南侧坊门附近的一处废弃院落里的一棵榆树上。

尸体被挖眼割舌,却无任何血迹残留在脸上。

高奉礼本怀疑是凶手为她清理过面部,后来,由仵作验尸才发现,死因为手腕处被利器割开,血流尽而亡,眼舌乃是死后才被挖割。

奇怪的是,搜遍整个现场所有角落,都未找到一滴血。

第二起命案,发生在六月三十日的升道坊。

死者亦是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娘子,被发现时,躺在坊内西南角的一棵梧桐树下。

与前一案不同的是,案发之时,赶巧有一夥儿喝醉了酒跑出来,半夜在坊内结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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