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瑕疵而停下。
七月四日,午后。
程捌匆忙赶到西市酒肆,悄声附在程英耳边回禀。
曾经在「广慈寺捉奸」当日,负责寻个紧急理由,将为众人讲经完毕的弘智和尚引回禅房的小沙弥「好像」死了。
那小沙弥在事成之后,收了程英不小一笔的封口费,又在被杀死灭口之前,便很是警觉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程英以为,他应早就离开了长安城,逃之夭夭了。
“什么叫做「好像」?”程五郎向众人讨罪,而后面色一丝未变的离开酒席,直到走进另一间无人的雅室,才沈下脸来问道。
程捌拱手禀告道:“仆多日以来,一直在安仁坊各处搜查,皆无所获。直到前日,使了些钱财同一个返乡多日,刚刚返回长安的泔水车车夫打听,
“据他说,上个月中旬,他曾在半夜收泔水时,在荐安寺西侧墙外的一棵枣树上隐约看到一个和尚上吊。
“他吓得哇哇大叫,当即扔下车,跑到寺内找人来救,可再回过头来时,那人已经不见了。所以,这车夫便只当自己看走了眼,或者和尚被他惊扰,想通后自己走了。”
“仆觉得有些诡异,所以这两日便循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可荐安寺的和尚一听我要打听这事儿,不是摇头摆手,就是匆忙走开,显然有所隐瞒……”
程英不耐烦的皱眉打断:“你少说这些废话,只要告诉我结果便是。”
“是。“程捌本想将事情说的艰辛些,好讨些赏,可惜郎君不允许,他也不敢违逆再絮絮叨叨查访的过程,可即便只说结果,还是免不了习惯性的啰嗦:
“六月十五那日,确实有一个小沙弥被吊死在荐安寺外,偏偏此人寺内所有和尚皆不认识。
“因那人死相太过诡异,浑身都是殴打伤,被放干了血吊在矮枝上。而佛门本就正值多事之秋,荐安寺不过是个小庙,他们不愿再被牵扯进人命官司,彻底断了香客,便私自将尸体取下藏起。
“待泔水车夫走后,众僧超度了一夜。第二日,坊门一开便悄悄驾车,将尸体送至丰邑坊找人安葬。
“只可惜驾车的和尚神色慌张,被巡街的金吾卫察觉异常而后抓了起来。彼时,车已过了朱雀街,此案便直接被交到了长安县县衙。
“据说,那个被吊死的和尚左侧脖颈处有一颗痣,痣上有毛,与二月时仆去买通的那个小沙弥十分相似。
“但是此案后来便涉及官府,仆不敢冒然推进,所以这才赶紧来回禀郎君。”
银环之前,若还有一起,便是六月十五日,死者若真是为他当初造伪证时报信儿的小沙弥,那这个布置逆行阵的神秘人的目的便显而易见了。
他定是要召唤平昌,来杀死自己。
如今,另外两坊皆没有任何消息,程英当然不会错过这仅有的线索。
可他厌倦程捌啰里啰嗦,当即唤来身边心思缜密丶脑袋灵活的最为得力的仆从程伍,让他速去长安县衙探探口风。
然而,自程伍前日离开后,便再也没有了音讯。
直到今日,也就是七月初六,他被放干了血,吊在靖恭坊马球场的消息又过了大半日才终于传到了程英的耳朵里。
不管程伍去长安县衙打听到的结果是「是」还是「否」,程英都已十分确定就有人要借平昌的鬼手,用逆行阵来「惩罚」自己。
因为程伍便是当初那个为了帮他脱去「抄家灭门」的重罪而提出「广慈寺捉奸」谋划的人。
如今,连他也被杀了。
从县衙认人归来的程英在院中踱来踱去,不停地回想上月十五丶二十五,以及本月五日发生的三起「祭祀」。
小沙弥身上的殴打伤,和程伍死后被稻草撑起的肚子,显然是都是在效仿平昌死前的经历。
而银环这个同公主一样的女子,却反而在死后被挖眼割舌,以表示对她生前罪行的惩罚。
如此在性别上调转,不知到底是这个布阵人的恶趣味,还是从一开始,他便打算制造出突兀的违和,来警告自己这个对一切心知肚明的当事人。
如此挑衅,且不论对方是如何知道韩归真的这个秘法,这人到底有多大的把握,在惹了他之后,还能顺利的布阵祭祀,而后逃之夭夭?
而他的这种自信,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因为此人和自己一样,在这长安城众多权力至上,所以才能够这般逍遥法外?
如今形式紧急,且不论这个对手是谁,如果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