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平日康健时艰难千百倍。
感觉到洇湿颈边衣襟的泪,李暻擡手一下一下的轻抚崔稚晚脑后披散的长发,心头酸胀到几次明明已经张开口,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再一次用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太子殿下收紧双臂,直到能感受到她的每一寸呼吸,每一次心跳。
他说:
“我知你说这些话并非出自真心,更清楚你非要在此时将它们一一从口中吐出的缘由。
“稚娘,我早就知道了……”
崔稚晚还从未在李暻的声音里,听到过那么多的无可奈何,那么浓的压抑忍耐,话到尾声,甚至有一瞬难以察觉的哽咽。
而更出乎意料的是,是他话里的「早知」二字。
原本流动的时间,在地坼天崩后,仿佛乍然而止。
冬夜本就万籁俱寂。
而这片静默,无声,让一切皆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崔稚晚亦随之,蓦然僵楞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