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胸口插着半截玉笛，而跪在血泊中的小女孩抬头时——分明是苏瑶幼时的面容。

"瑶儿！"他嘶吼着震碎骨手，鳞片从脖颈蔓延至脸颊。玄武之心迸发的黑雾凝成巨龟虚影，龟甲上却布满青龙盘绕的纹路。慕容嫣的莲灯接连炸裂，她癫狂大笑："果然如此！沐云歌那个贱人，竟真把青龙魂种在亲儿子体内！"

苏瑶突然睁开双眼，瞳孔变成妖异的竖瞳。她抬手轻点，朱砂青年留下的星图骤然升空，与血月重叠成六芒星阵。林墨感觉有冰冷的手指探入识海，强行翻找着某段被封印的记忆——母亲临终前塞进他口中的不是药丸，而是半块青龙玉珏。

"原来我们都是祭品..."苏瑶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身后浮现九条狐尾虚影。她的发簪崩裂，青丝染雪的瞬间，林墨右臂的龙纹突然活过来，化作青龙咬住她的狐尾。

洞外传来沉闷的鼓声。八十一名血袍人抬着青铜棺椁踏月而来，棺盖上用金漆画着交缠的龙龟图腾。慕容嫣割破手腕将血洒在棺椁，那些干涸二十年的血迹突然流动起来，竟与林墨苏瑶的血脉产生共鸣。

"住手！"林墨挥剑斩向青铜棺，剑锋却被苏瑶用玉笛挡住。她眼角渗出血泪，笛孔里爬出带着倒刺的蛊虫："墨哥哥，我们的婚约从来不是偶然...你闻闻这蛊香，可像大婚那日的合卺酒？"

玄武之心突然发出婴儿啼哭。林墨惊觉自己腹部隆起，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慕容嫣掐诀念咒，青铜棺中射出金线刺入他丹田，竟扯出个浑身符文的胎儿虚影。苏瑶的九条狐尾同时炸开，化作锁链缠住林墨四肢："当年他们剖开我娘亲肚子取出血胎，今日该还债了！"

血月突然迸发强光，林墨看见自己倒影变成双首龙龟的怪物。苏瑶的心口钻出半截玉笛，正是记忆中禁地女子所持之物。当笛身完全抽离时，整个洞穴开始崩塌，露出下方万丈血池，池底沉浮着数以千计的青铜棺椁。

"欢迎回家。"慕容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血池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拽着林墨向池底坠去。在没顶前的刹那，他看见苏瑶褪去人皮，露出布满龙鳞的真身——那分明是古籍记载的"螭吻"，龙首鱼身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