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村。
黄土地寸寸裂开了蛛网状的纹路,延绵不尽。
孙子猴赤着脚踩在发烫的田埂上,扁担两头的木桶在肩头吱呀作响。
他望着远处蒸腾的热浪,挑着水桶冲进村里。
“都别浇了!“
孙子猴甩掉草帽,冲进正在望着干旱土地的人群。
“我找到求雨的法子了!“
他的声音被晒得沙哑,却带着异乎寻常的亢奋。
正在用葫芦瓢浇水的村民们直起腰,浑浊的汗水顺着脸颊淌进衣领。
“又犯癔症了?“
扛着锄头的王二柱啐了口唾沫,
“上回说用狗血泼龙王庙,害老子被族长抽了十鞭子。”
人群中响起稀稀落落的哄笑,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连续数个月的大旱,让天山村的老老少少都瘦脱了形。
孙子猴涨红了脸:“这回是真的!我路过铁匠、桑蚕村的时候,看见他们的土地是湿润的!“
一时间。
村民们瞪大眼睛,纷纷看了过来。
不一会。
整个天山村,几百百多口人纷纷汇聚到了祠堂。
人群拥挤,讨论和喧嚣的声音不断。
“孙子,快说说,什么办法?”
“你可别是哄骗我们戏耍的,若真是如此,我们可饶不得你。”
“都让开,村长来了。”
恰在此时。
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白发苍苍的男子稳步走来,步伐沉稳有力。
他浑身肌肉隆起,犹如盘曲的虬龙般狰狞,双手好似坚硬的磐石,周身气血翻涌,气势惊人。
这天山村的村长往那儿一站,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面对一头蛰伏待发的凶兽。
村民们见状,脸上瞬间浮现出恭敬之色,赶忙纷纷侧身,为村长让出一条通道。
村长目光直直地落在癞子身上。
“孙子,听闻你得到了布雨的法子,快讲讲,究竟是什么办法?若真能解我天山村眼下的燃眉之急,定当重重酬谢!”
村长的一旁,跟着他的几个儿子。
这几人皆达到了九品武者境,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孙子猴看见村长,心里不由得一颤,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等了半响,还是说道。
“刚刚我路过铁匠、桑蚕村,瞧见一片乌云散去,我很是好奇。”
“等我去他们村子里看了后,我才惊奇的发现,他们的土地全是湿润的,很显然刚刚才下了雨!”
“他们的村民说,这都是因神老爷的功劳!
“只要我们也村子里建一座因神庙,我们村民日日烧香供奉,便也会为我们天山村下雨!”
“而且,除了降雨之外,还会帮我们驱赶野神、土匪、甚至治疗疾病都不在话下!”
孙子猴还想说什么,下一刻.......
“闭嘴!“
一声暴喝震颤众人。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村长的儿子大步流星地走来,古铜色的肌肤泛着油光,腰间的牛皮护腰勒得紧实。
这位可是曾单人斩杀过进山觅食的猛虎。
“说清楚。“
村长的目光像刀一样刮过孙子猴的脸。
后者缩了缩脖子,却仍梗着脖子。
“我说....”
话没说出口。
“放肆!“
村长的拳头重重砸在石碾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祖宗规矩写得明白,不得祭拜献祭妖邪!”
他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三道狰狞的伤疤,“当年你爹就是因为偷供奉饲养,被逐出祠堂的!”
“你难道也想被逐出去?”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孙子猴的父亲十年前确实因为偷偷供奉被逐出祠堂,至今生死不明。
但此刻村民们更关心的是,若真能不用献祭就求来雨水......
“村长,要不试试?”
人群中走出个佝偻着背的老人。
“再这么旱下去,秋粮怕是颗粒无收。”
说话的是村里最年长的赵伯,他的孙子已经饿得发起了高烧。
村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赵伯,你也知道当年老族长是怎么交代的。”
他从怀里掏出泛黄的族谱,“第三十二条明明白白写着:'后世子孙不得供奉外神,违者断其手足,逐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