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丑终究是技胜一筹,三十几个回合下来,公孙瓒只觉两臂酸麻,已是渐感不支,不由心中大骇。
这文丑,不愧是当日“温酒斩华雄”的猛将,实力果然非同小可!
眼见再斗下去,自己非败不可,公孙瓒当即虚晃一招,拨马便走,败归本阵。
文丑也不追赶,只任他自去。
昨日,审配便已叮嘱过他二人,今日阵前,只退来犯之敌,切莫恋战。
公孙瓒败归本阵,眼见文丑勇不可当,不禁心下犯难。
文丑不愧为当世名将,实力不同凡响,如今自己尚且拿他不下,更不用说旁人了。
还有刚才那将,虽名声不显,但是旦夕之间,便连斩了自己四员大将,刚才又听文丑唤他兄长,难道……
啊!!!
公孙瓒猛然忆起,当日在虎牢关,车轮战吕布之时,此人好像就出过场,当时似乎也和文丑,还有一员白袍小将一同出阵。
没错,这人是文丑的拜把兄弟,名叫颜良!
那三个人,当日能力战吕布而不落下风,虽说当时吕布已经力竭,但困兽犹斗,依然不可小觑。
该死!这个张尘,麾下怎么这么多猛将!
要是玄德三人还在,今日我何惧他!
公孙瓒此时不禁暗自后悔,他一贯自负,觉得自己兵强马壮,多几个人少几个人根本无伤大雅,所以当日玄德请辞,他想也没想就应允了。
关羽、张飞,此时若有一人在此,怎惧这颜良文丑?
但眼下后悔也是无用。
晋阳城中,尚有兵马六万,颜良文丑到此,必是张尘委派的前部先锋,少说也带了一两万兵马前来,自己虽有十五万大军,但若要强攻城池,兵力至少也得是对方的三倍才可。
他本想着,韩馥手下无将,自己只要恫吓一番,吓得他开城投降,此事也便罢了。可如今,有颜良文丑坐镇,又有荀谌、审配等智囊出谋划策,自己想攻下晋阳,恐怕难上加难!
而且,颜良文丑既然到了,说明张尘的大军也不日便到,再若不走,恐生变故。
既然晋阳已不可得,倒不如暂且退兵,据守三郡。到时,大不了和张尘谈判,共分并州。
就在公孙瓒打定主意,准备退兵的时候,忽然,后军飞马奔来一骑,急报道:“将军,有大队人马从我军后方袭来,人数不下七八万!”
“什么!”
“报!”又是一骑飞马赶至,“将军,大事不好!我军后营被不知何处的兵马袭击,阵型已乱,抵挡不住了!”
“可看到是何人旗帜?”
“大纛上是一个‘麴’字。”
麴?麴义!
公孙瓒不由大惊。
他自然知道,这麴义乃是张尘的心腹爱将,很久之前就已经归附张尘了。
“快,严纲!带领‘白马义从’,给我灭了他们!”
公孙瓒愤怒地嘶吼道。
好个麴义,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来寻我的晦气。
今日,定要与你不死不休!
正好让你见识见识,我“白马义从”的厉害!
麴义是张尘心腹爱将,此番定是军中主将,若是能斩了他,对冀州军无疑是个猛烈的打击。
公孙瓒可是知道,麴义虽然长于带兵,但武勇是不及颜文的。
自己打不过颜良文丑,还打不过他?
公孙瓒顿时自信满满,当即令道:“众军听令,严纲率‘白马义从’打头阵,其余人等,随我杀敌!今日,我誓灭麴义!杀!”
与此同时,麴义正端坐马上。面前百余步,是一条大河,上面还有一座石桥,身后,是数万将士,齐齐列阵。
那河是汾河的一条支流,就在晋阳城以北不远的地方,也是公孙瓒大军南下的必经之路!
其实,麴义前日就已经到了。
他来此之时,张尘只是令他率军驰援晋阳,协助韩馥击退公孙瓒,接掌并州关防。至于如何行事,并未有所要求。
麴义想着,如今公孙瓒已经占据了云中、五原、定襄三郡,截断了太原以北全部通道,如此一来,北边的雁门也早晚会是公孙瓒的囊中之物。
主公命自己接掌并州关防,可如今竟有一半都在公孙瓒手上,这还让他如何去见主公?
于是,麴义当即决定,暂不进城。
进城,只是与韩馥兵合一处,然后集中全部兵力与公孙瓒正面对决